若算上这些杂税或打点的银子,在泷泊镇租一间旺铺五年,没个几千两银子根本就打不住。
因此,唐世勋说只要他的军队一个月内能打下西塘观,与官兵隔愚溪而对峙,那么认购他的‘愚溪军债’者便享有这样的特权,那可比五百两银子的红利划算多了!
江依柔粗略一算,若唐世勋的战事顺利,五千两银子的投入起码能得到三千两银子以上的红利回报!而且还有无形的红利,那就是唐世勋的军队之保护。
如此岂非可以免掉那许多官吏、衙役和帮会的搅扰,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发财?这可是实打实的‘安全感’!这对哪个商人没有吸引力?
江依柔心里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还只是一份五千两的军债之回报,若是我认购了十份、二十份甚至更多呢?那是多少间免租金的旺铺啊?
她越想越是激动,且她对唐世勋‘灵光一闪’想出这么个招儿来更是佩服至极。
其实她清楚得很,这所谓的‘军债’之本质不就是借贷?
只不过这个法子高明啊!这可不是唐世勋低三下四地找人借银子,而是将主动权把握在他自己手里边,且还上升到了以军债激励将士们勇往直前的高度不是?如此稳当的借贷谁不心动?
江依柔虽然不懂军事,但她对零陵城周边的地形却甚为清楚,若是唐世勋的军队拿下西塘观后与官兵隔着愚溪对峙,那么位于西塘观之后的潇水航道便多了一道极为重要的保护屏障。
哪怕只是去富家桥等地做上几个月的买卖,只要有了认购军债的特权,岂非都是稳赚不赔?
而且江依柔还想到了更多牟利的好法子!她一脸激动地挽住唐世勋的手臂娇声问道:“公子,这军债可有甚限制?比方说一个人限购多少?”
“限制?”
唐世勋心中好笑,他如何不清楚这小娘皮已是动了怎样的心思?
于是他摇首笑道:“没有甚限制,哪怕你江依柔一个人将这一百份‘军债’全吃下都没关系!而且我会在城南万寿街设立一处‘军债事务所’,专门服务认购和咨询军债等事务的商人们,你听清楚了,该债券为实名制,若是你认购的军债想要转手也行,不过五十两银子的更名手续费自然不能少。”
谁还在意那五十两银子的更名手续费呀?江依柔的双眸闪闪发光:“此话当真?”
“我当然说话算数!”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白了她一眼:“话说,你就不担心我一个月内打不下西塘观?”
“打不下也……哦不!”
江依柔险些说出‘打不下也能有回报’的话来,她忙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摇着他的手臂娇笑道:“不会的哩!公子您雄才大略,一个小小的西塘观岂非囊中之物?嘻嘻!”
“江依柔啊江依柔!”
唐世勋忍俊不已,他摇首笑骂道:“你个小娘皮莫非是掉进钱眼里边去了?”
江依柔俏皮地吐了吐香舌,旋即娇声问道:“公子,奴家对那些个战事自是不懂,但您这发行军债的法子奴家以为定然可行!只不过,这一百份军债可就是一百间旺铺哩!虽说南边的潇水之上那许多的码头远不止这些铺面,但您可是免了五年的租金和杂税!这回报是否太过丰厚了些?”
唐世勋淡然笑道:“没错,这回报的确是极为丰厚,但我可不是干一锤子买卖,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发行军债,自然要以厚利吸引你们商会的人投银子,以打响‘军债事务所’的金字招牌不是?”
“原来如此。”
江依柔闻言一阵恍然,她眨了眨眸子笑问:“那,公子您这军债事务所交给谁来打理?”
“呵呵!”
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一脸淡然地说道,军债事务所乃是他的直属机构,至于负责人,他会暂时交给秘书局第三科的科长王秀荷来打理。
随即他给江依柔解释了王秀荷与秘书三科的主要职责。
江依柔听罢不禁脸色一沉:“公子,您这秘书三科岂不就是在针对我们零陵商会?莫非您信不过奴家?”
唐世勋料到她会有此想法,于是语重心长地开导:“这并非信任问题,而是为了规范和监督商会的日常事务!你们如今只有零陵商会,以后商会的体量越来越大,难道你能保证商会内部全都符合规范?又或者,你还要分心去建立监督体系以自查?”
说到这儿,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江依柔一眼:“此事你不必质疑,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好了,关于军债之事,你且与商会的高层好生商议,我今晚便与王秀荷敲定此事,明日军债事务所便会开张,再会。”
“公子且慢!”
江依柔见唐世勋说完就走,她柔声问道:“公子,待会儿奴家去商会时便跟几位副会长商议此事,不过,今晚奴家可否去旁听您和王秀荷的谈话?或许奴家也能给您出出主意不是?还有,秦三如今可有找到?毕竟他也是商会的副会长之一,如今商会的许多事务可离不开他。”
唐世勋微微颔首,他自然不会拒绝江依柔想旁听的提议。
至于说秦三嘛,唐世勋轻叹了一口气,就如秦九、秦五和邱大强一样,谁知道这四位秦家的公子能否被安全救回?
他不禁暗忖,也不知阿梓、骆三刀和许南潇可有‘钓’出绑匪许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