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在城南的月桂巷住着位三十出头的俏寡妇,她有一个姘头的背景极为深厚,而她的一个丫鬟乃是我的线人,有这层关系在,你可有手段和信心降伏她为你所用?”
‘咕噜!’
薛刚一听是三十出头的俏寡妇,已是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唾沫。
他拍着胸口道:“公子,既然有个丫鬟内应,那有何难?在下只需三日,哦不!只需一晚足矣!”
“臭小子!”
薛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话说得这么满做甚?你以为自己是那古时的潘安?”
薛刚撇了撇嘴道:“潘安不就长了张好脸?谁知他是不是个样子货?若是那些个妙龄女子自然喜欢,但公子可说那是位三十出头的俏寡妇,小弟如何不知她想要的是甚?”
岳三水则惊讶地看着唐世勋,奇道:“公子,你说的可是月桂巷里的秦寡妇?”
唐世勋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了。
岳三水眼珠子一转,不禁拍掌笑道:“妙!这招棋妙!”
他见薛正和薛刚都疑惑地看着他,遂向两兄弟解释了一番。
话说那府同知秦大人有九个儿女,其中他的嫡长女就是这秦寡妇。
若是在十几年前,这秦寡妇待嫁闺中时,提亲者甚重,即便是她嫁人之后,零陵城内的众多士人依旧对她极为仰慕。
正所谓天妒红颜,秦寡妇的遭遇也不比那江少夫人好多少,不到二十岁就丧夫,且一直守寡,过得很是清苦。
在崇祯十四年时,她已经守了十年寡,县衙在月桂巷口为她立了块贞节牌坊。
直到今年零陵城被献贼攻陷,秦寡妇为了秦大人和秦家,没法再守寡了。
因为守城主将孙将军看上了她。
要说这孙将军也是个极有性格的武夫,他每攻陷一座城池必会询问当地的俏寡妇。
一旦有那看上眼的,他便会摸黑去偷香窃玉一番。
而孙将军从不纳妾也不将寡妇接入自己的宅子。
当他第一次被秦九公子悄悄带到月桂巷,一见那秦寡妇顿时惊为天人。
次日这孙将军就派兵砸了月桂巷口的贞节牌坊,并把秦寡妇的夫家人给屠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那秦寡妇自然是半推半就地从了孙将军。
秦家之所以能够在如今的零陵城内有如此大的势力,不仅是因为秦家人率先打开城门投降,秦寡妇极受孙将军的宠爱也是个重要原因。
秦寡妇始终住在月桂巷中,孙将军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夜里悄悄翻墙进去宠幸她。
在吃穿用度上更是对她极尽奢华。
而且,没有谁敢打秦寡妇的主意,因为她那宅子周围的其他宅子里,住了二三十个贼兵,这些全是孙将军的嫡系亲兵。
岳三水说到这,不禁钦佩地看了唐世勋一眼,想不到公子居然在那秦寡妇的宅子里发展了一个内线?
薛刚已是听得面色发红,眼中满是亢奋之色。
没想到这俏寡妇的姘头居然是献贼的守城主将孙将军?四周还有二三十个老贼守卫?薛刚单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薛正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弟弟,皱眉道:“这不是普通的偷香窃玉,你可有把握?”
“哥哥放心!”
薛刚生怕薛正不让他接这等艰巨的任务,忙不迭地拍着胸口说道:“这种小事难不成比那大江口还危险?小菜一碟!公子,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好!”
唐世勋见薛刚那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自然是拍板定下了此事。
要不是夏菡告诉他,那秦寡妇身边的一个丫鬟竟是她发展的暗线,他也没想过找这个切入点。
但既然有了这等契机,他自然不会放过。
其实,唐世勋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去接触那秦寡妇的,但他难以分身,他哪有那么多空闲在夜里陪她耳鬓厮磨?
接下去的时日里,他夜里要去与韩夫人交换情报,又要去东山找夏菡交流,还得绘制城防图,谁知以后的夜里还有多少重要事?
因此,他只能略有遗憾地将这私会秦寡妇之要事交给了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