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打爷自信地点头道:“破晓以前,可联络之。”
“如此甚好!”
唐世勋的鹰目一亮,看来这打爷有办法在夜里悄悄出城。
他沉声道:“打爷,你不妨通知城外的近百全州官兵,连夜赶去白牙市以南!”
“为何?”
打爷不禁疑惑地看着唐世勋,那么点人去白牙市?
他坦诚地说,之所以想突袭渌埠头,是因为他对那一片极为熟络,又有不少埠头帮的弟兄在,可以很好地策应全州官兵。
至于白牙市那边,打爷虽也有不少熟人,但如此短的时间,又如何能收买或联络?
唐世勋的神色很是笃定,他将吕兴的情报透露了一部分,说白牙市虽有守军二百余人,但其中老贼只不足三十人,且明日定会有一半老贼进城。
以陈副总兵的经验,攻城战时定会派骑兵斥候在县城北边的官道遮蔽,但恐怕无力分兵攻打白牙市。
若板爷在城外的近百全州官兵与黑土岭的斥候联络,以获得支援,当可截断县城北边的官道节点白牙市与县城之往来。
再者,白牙市以北的诸乡镇据点之献贼,亦会派驻守之精锐老贼入城。
而这些乡镇据点的老贼人数皆不多,且不可能一齐入城。
“因此!”
唐世勋伸出食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胸有成竹地说道:“打爷你的近百全州官兵,只需于白牙市以南择险要处伏击之,可收奇效!”
韩夫人的妙眸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这些事不可能是曾有才所能知晓的,庞大海的身边一定还有他的人!韩夫人心中明了。
对于唐世勋的分析,她极为认同。
人才啊!可惜!韩夫人心中暗叹。
“唐公子此计甚好!”
打爷由衷地赞了一声,他的心思亦是活络了起来,皱眉问:“在下布局于城外之全州官兵,如今已全部潜伏于渌埠头一带,若连夜赶往白牙市以南不是难事,只是,为何不能突袭渌埠头?”
“呵呵!打爷啊!”
唐世勋端着盖碗轻啜一口茶,淡然笑道:“你若是截断城内献贼向东南逃命之唯一据点,岂非与陈副总兵的攻城大计背道而驰?”
韩夫人的妙眸里划过一丝戏谑之色,笑而不语。
围三阙一!东门乃是生门!打爷顿时恍然。
他今晚本是提前了半个时辰便来与韩夫人商议,但直到这唐公子来了,她都没透露陈副总兵的具体攻城计划。
若是他傻乎乎地带着那近百官兵去突袭渌埠头,即便侥幸拿下了,恐怕也是吃力不讨好之举。
这臭娘们当真坏得很!打爷心中暗恼。
同时打爷心中也很是好奇,这唐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感觉韩夫人对此人并非完全以下属待之。
他估摸着时间,已是快到子时了,于是沉声问道:“唐公子,关于我手下的林素素和陈劲真,你可有法子帮在下捞出来?”
“打爷,不瞒你说,晚些时候在下还会去找曾有才。”
唐世勋神色坦诚地看着打爷,低声道:“在下只能尽力而为,或许林素素和那丫鬟有可能放出来,但是陈劲真,呵呵!”
说到这儿,他故作无奈地摇头苦笑。
“哎!如此,多谢唐公子了!”
打爷也不再强求,随后他告诉唐世勋,他在城北的一处宅子里存放了几千两银子和不少珠宝。
韩夫人则幽幽说道:“板爷,这城内的事,就让奴家来操持吧!”
对于韩夫人所言,打爷又如何不清楚这娘们是想把他在城内的势力给摸透?
但形势如此,打爷也无法拒绝。
他沉吟了会儿后说,林素素知晓他在城内的嫡系手下之联络方式,明日城内诸事,就由韩夫人来统筹。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唐世勋救不出林素素,打爷的人,韩夫人也别想用上。
而他则连夜出城,带着城外的近百全州官兵赶赴白牙市以南。
随后,打爷麻利地起身,与二人告辞后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