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对两人咧嘴假笑。
他很疑惑,老爸是何时为他准备好这一切的?
老李这爆表的智商,放到现在估计能直接吊打最弓虽大脑。
他爷爷当年造反,该不会也是因为儿子太聪明了,就产生不甘心的想法吧?
命运的齿轮啊,求求你把自己卡住吧。
我家真的不能再转下去了。
纵观历史,所有造反理由中,属他家的最奇葩,说出去都丢人。
待公孙笔和第五甲退下后,李归拉着刘异站起。
“随我一起去拜祭一下你舅公和阿娘。”
刘异想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两个无字牌位。
他现在总算明白,老爹为何从不过清明节、中元节。
他不是不信,而且不想拜祭刘根生家的祖先。
爷俩往外走时,刘异问:“我舅公是谁?”
“大唐晋国公裴度。”
对裴度这个名字,刘异并不陌生,郑就之前给他科普过。
他没想到这位传奇宰相就是抚养老爹长大的亲舅舅。
外甥肖舅,老爹的高智商很可能就是遗传自母家。
他在洛阳杀薛义时,还从裴度家的宅子路过,早知道是亲戚,就溜进去看一眼了。
他又问:“所以与大野盟勾结的士族其实是河东裴氏?”
“舅父一直以为我已不在人世,我也尽力不让大野盟跟裴氏有所牵扯。”
刘异疑惑:“锦娘那双鞋的料子……”
不可能是范阳卢氏吧?
李归恍然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旋即解释:
“你林阿娘有个小妹一直留在裴家照顾我舅父起居,那块料子是她前些年来看九蓉时送的,九蓉嫌过于艳丽,就通过殷九州的手又转送给了锦娘。”
刘异扶额苦笑,是他之前将事情想复杂了。
提到锦娘,李归直接对儿子下命令道:“既然你已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回去把殷九州和锦娘都放了。”
“那就太刻意了,郑就那我也不好交代啊。”
老爹脸色不悦:“怎么,还需要为父派人去救?”
刘异赶紧安抚暴躁老头,嬉笑着说:
“那倒不用,他们现在由郑家人和张家兄弟轮流看守。我回去就告诉张家二兄张虎,说我准备杀掉这俩人,二兄肯定会偷偷将他们放了。”
门口挺直站立的威武大叔听得直皱眉。
李归气得拍了儿子一巴掌:“臭小子,当着你张勇叔父的面说要算计人家儿子。”
刘异笑着跳开。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过堂。
李归望着无字牌位感叹:
“我舅父一生忠心为国,他这辈子唯一做过有负朝廷的事,就是将我这个逆贼之子抚养长大。”
刘异安慰:“舅公做的对,狗屁朝廷,忠君哪有亲情重要。”
他跟李归一起磕头,并分别给裴度和姚娘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