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严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因为醉酒的关系一时无法聚焦:“放手,我不去……”
他挣扎着去推乔延风,脚下踩到酒坛子摔在床上:“谁爱去谁去,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他囫囵不清的说话,像是街边耍酒疯的二溜子。
许是他喊的声音太大了,刘管家听到动静有些担心,在外面敲门询问。
乔延风看了床上如同一滩烂泥的男人一眼,重新拽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而后转身大步往外走。
“做什么?放手!我要喝酒!”林君严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挣脱无果。
刘管家瞧见乔延风拽着林君严出来,满眼担忧:“乔公子,这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乔延风生拉硬拽把林君严从台阶上扯下去,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出院子扔上马车。
“回府。”乔延风厉声命令车夫。
车夫应命赶着马车回了都督府。
林君严还在挣扎着闹着要酒喝。
乔延风拽着他进了院子。
大夫守在院子里煎药,瞧见乔延风进来,抬脚迎过来:“公子,那位三少爷还晕着没醒呢。”
乔延风没回话,一把推开房门扬手将林君严扔过去。
若是以前,乔延风是绝对扔不动灵尊的。
但此时林君严内外都有伤,且烂醉如泥,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林君严被扔到床边,整个人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响声。
乔延风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林君严的头发将他按在床头上,逼迫他看床上躺着的人。
“林君严你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狂妄自大的下场!”
床上,林子墨盖着被子躺着,左手放在小腹处,右手袖子是空的。
他的脸色惨白的难看,嘴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纵然是昏睡着,眉毛也紧紧骤起,根本睡不踏实。
一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样子。
乔延风抓住林君严头发的手加大力道,让他凑得林子墨更近一些,一字一顿。
“你爱怎么颓废是你的事,可你要知道你能龟缩在后头是因为你的罪孽有人替你扛下了!”
不知是乔延风的话还是林子墨此时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林君严的软肋。
他一把甩开乔延风的手,虽然站不稳,但也支撑着身子站着。
他猩红着眼,几乎在嘶叫:“那你让我如何?站出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保护这个国家吗?”
若是以前,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出去,将一切战火都挡在国家之外。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让自己如何坚持?
朝廷背叛了自己,子民也背叛了自己。
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以命相守?
“大道理谁都会说,可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去守护背叛我的人!”
林君严撕心裂肺的喊叫,摇晃着身形两三步到乔延风身边,伸出两手抓住他的领子。
“你说啊,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立刻就去!”
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甚至就连她的牌位都没有保护好。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妄谈什么国家人民?
乔延风沉默看着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你保护的不是国家,是你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