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尘一头趴在大碗里醉的不省人事的,九分醉意的吴界察觉到哭丧的队伍,立即觉得有些不对。
迅速运气驱散酒气之后,又给唱曲儿的爷孙俩扔了一块碎银子当做打赏,摆手遣退了他们。
不管是谁透露出自己二人是杀人凶手的消息,眼下对方把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当做挡箭牌,仅此一点便是其心可诛。
吴界翻身按窗跳下二楼,冲着送葬的队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就是他!就是他杀的人!”送葬的队伍中有人率先开口带动舆论。
随后便是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辱骂,吴界听得心烦,察觉到唱曲儿的爷孙已经走出街道之后他嘴角升起笑容。
随后身形一掠拽出最先开口的妇人,奋力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活人摔成碎泥。数丈宽的街道上炸出一朵血花。
回到原地的吴界按着刀柄温和的笑道:“顾家人就是我杀的,谁不服?”
附近的商户小贩尽皆闭门远离,谁都不愿意掺和到命案里。
送葬队伍领头之人头戴白巾一身儒家打扮,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开口怒斥道:“如此禽兽行径,不知天下人皆视你为仇敌吗?”
有人带头抨击,辱骂声又高了起来。老儒看吴界不说话,以为他是无法辩驳,乘胜追击逼问道。
“老夫有一言,竖子可敢与老夫辩驳!”
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盖住,这让他很满意。
哪怕今天死在这里,也成全自己一个偌大的名声;若是今天不死,那可就是老天爷喂饭吃,从此桃李满天下也不是难事!
日后方圆千里,谁还不知道大临城有一个悍不畏死逼退七境修士的绝代大儒?留名青史,就在今朝!
察觉到送葬队伍之外的人都离去之后,吴界内心冷笑,三境修士以气发声的拙劣手段,也就只能哄骗愚昧无知没有精神寄托的平民了。
少年嘴角扬起的笑容从温和变得冰冷。
“我不听!”
老儒脸色僵硬眼前一花,随后胸口剧疼摔在地上,炸出大片妖艳的血色,
吴界抬脚踩住他的头颅,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送葬队伍的每一个人,冷声道:“一群无知的蠢货,赶紧滚蛋!”
“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杀了!”
一世清明被人踩在脚下的老儒愤怒的吼道:“你不怕跟全天下的文人士子为敌吗!”
“如果我的对手都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废物,那我会很失望的。”
吴界弓着身子沉声鄙夷道:“而且,我确实不怕你们这群只会之乎者也的穷酸腐儒!”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想象,老儒眼中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
话音未落,头颅便被踩碎。肮脏的红白之物沾满鞋底,吴界觉得要换一双靴子了。
“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暴虐无道之事!你就不怕天谴吗!”
一名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上前质问道:“杀人偿命这是国法!你这狂妄的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吴界戏谑的盯着他:“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青年儒生振臂高呼:“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近千人的声声呼喊传遍整个大临城。
“明白了,既然都想要我的命,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
吴界拔出夜行刀,低声念叨着:“一群人云亦云趋炎附势的庸才,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们有三个数的时间可以逃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们跑的够不够快了。”
这不是商量,是在催命。
“你这贼子!还想继续杀人不成?!”青年儒生色厉内荏,虽是深秋时节,但细密的汗珠还是挂满了他的额头。
“你不知道我的规矩,对我有杀心的人,都要死!”
吴界踏步上前挥刀立劈,动作极快一气呵成。
儒生只觉头顶一疼,再想开口时整个人分成两半各自往左右倒下。
杀戮已经开始,满街的温度骤然降低,冰冷的杀气蔓延,似是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处在最前端的人因为恐慌开始往后跑,可是人太多了,数丈宽的街道被拥挤的人群塞满,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