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接到汪文言等人的知会,不管内心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毅然上疏,以实录副总裁官的身份,上疏反魏忠贤。
结果当然不问可知,现在的魏忠贤正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地步,不要以为编修实录就能胡说八道!
一道诏旨下来,钱副总裁失业,奉命回乡冠带闲住。
这是钱谦益第一次被贬,这一次问题不大,只是随大流的党争失败者,总体来说,放弃京师的实职对钱谦益影响并不大,而且在东林党普遍失利,大佬纷纷被贬的当口,独留京师并不是好的选择,等阉党腾出手来,留京的东林党肯定会被一个一个的接着收拾掉,于其那时狼狈出京,不如早些离开,权作养望。
在大明文官体系里,对抗权阉被贬官有时候是好事,不过如果东林真的一败涂地,这望养到齐天高也是无用,所以得失利弊,有时候也是难说的很。
不过最少在江南地方,钱谦益的威望算是起来了。
科名高,诗词歌赋俱佳,加上名望极高,钱谦益已经是江南东林领袖人物,标准的文坛加士林盟主。
“这是马瑶草,”钱谦益指着旁边一个瘦且矮小的男子介绍道:“南京户部郎中马大人。”
“晚生见过马大人。”
“见白何必客气。”马士英笑道:“久闻大名,还请宽衣上坐。”
“见白坐下吧。”钱谦益也笑道:“瑶草先生善谑,不必客气。”
他又指指对面,笑道:“起田你是认识的,可以省了介绍的功夫!”
路振飞拱手笑道:“起田兄自打去年回常熟闲住,一向以书信往还,也是好久没见了。”
瞿式耜师从钱谦益多年,对钱谦益欣赏的人也是倾心结纳,他也是万历年间就中了进士,不过科名不算得意,在地方上任知县,天启三年时其父病逝回常熟丁忧,也算避开了一场大风潮,不过以知县的身份,一般也不会被推到党争的前沿,就算上书也是没有什么资格。
此人性格有些偏激,脸上带着明显的傲气,路振飞知道瞿式耜的脾气,致意之后又好生说了几句仰慕的话,瞿式耜脸上露出笑容,也对路振飞着实恭维了几句。
众人也没有分席,直接四人各据一角,客齐后店家开始上菜,坐在这三层的高楼之上,不远处玄武湖清晰可见,湖面上湖水荡漾,几座小岛上还是绿意俨然,天气虽然转冷,不过南京还没有下雪,众人都道开着窗子看景喝酒更添几分雅兴,索性就开了窗看景,好在屋中生着炭火,倒也不必担心寒冷。
各人先说了几句时局,脸色都很难看。
叶向高已经获辞,好在天子厚道,增太保,赐给十六名轿夫抬送回乡,赐白金,表里,表面上的恩遇荣宠是很对的起一个辞职的首辅相国。
但天子的表示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叶向高辞,杨涟和左光斗等死皆死在诏狱之中,惨不可言。
钱谦益在内的大量东林党的官员或被贬出京师,或是直接免职,或是下令逮捕拿问,很明显阉党的清算不是已经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谨言,慎行。”钱谦益对着瞿式耜正色道:“起田你千万要记得这四个字。”
瞿式耜拱手,正色道:“老师放心,学生一定照吩咐行事,在乡居时多看百~万\小!说,旁事一律不问。”
“也不必什么事都不管。”马士英插话道:“牧斋兄可以多做些诗,我辈可以求田问舍,做一些追逐铜臭的俗事。”
钱谦益笑道:“也算是自污了吧。”
马士英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前人故伎,聊以明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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