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什么人?”范永斗眼前的大德亨真是门前冷落。┞┝`刚刚的鞭炮声和开业典礼确实吸引了一些人,但十个有十个都是来瞧热闹的,几百人上千人里都没有几个进店谈买卖的,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站在门口迎客,脸都笑烂了,也没有让进几个人来。
有几个生意人倒是进去,很爽快的谈妥了带银子到大同的契约,领了一半的凭票,提前付了费用后就离开了。
连范永斗这刚到新平堡的人都看的出来这几个人是托儿,附近围观的人就更不必提了,人们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也有人小声起哄,那几个“商人”出了门就挤出人堆,赶紧小跑着走了。
“大德亨生意怎么这般差?”
新帐局开张,事前也放出了风声,远在张家口的范永斗都听说了,大同和几个重要的生意兴旺的地方都开了帐局分号,范永斗特意跑来,看着的却是这般情形。
“何止新平堡啊。”旁边一个人不认识范永斗,在一旁撇着嘴,用讥笑的口吻道:“谁不知道这是韩巡抚在后头开的,谁敢存银子到他家?”
“咋不敢,人家巡抚还能赖银子,不要名声啦?”
“要名声?要名声怎么用这手段做生意?”旁边又有商人用嫌恶的语气道:“查抄人家和裕升,抢帐局生意来做,这样手腕的人,你老兄敢放银子?我反正不敢。”
“要紧的事,费用比和裕升高的多,而且店大欺客,店里的伙计就跟县里老公祖一样,高高在上。另外,我也不是光银子,他一个分号加起来也没几辆车,我有货怎办?和裕升人家可是银子也带,货也保送,我花点银子省了心,现在花多银子还不省心,还不如自己设计找车队,找跟班保护,没有了和裕升,要么多花钱,要么只能暂时不做生意。”
“我是暂时没有跑买卖,说来好笑,这几年舒服惯了,还真吃不来那辛苦,也是担心路上会不安全最近匪患可闹的厉害。、”
“韩抚院也真是笑死人,好歹找一个可靠点的理由是不,说人家张东主通匪,人家自己花钱募练弓手,杀的土匪好几百了和裕升最恨的就是土匪,人家做的生意和土匪就是对着干的!”
“张东主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样,在李庄躲着呗,和巡抚斗,还是鸡蛋碰不过石头啊。”
“这天真他娘的黑!”
“怎地就没有人管管这事?”
“怎么管,巡抚最大!”
“听说抚标兵派了一哨人过来,把张东主家里围了,内不得出外不得进的,连粮食也不准出来买,眼看就要断顿了。”
“这一条毒啊,这是要逼张东主出来,他可是孝子。”
“可不是,明眼人都瞧的出来”
议论声里,范永斗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他一直以为商战是自己和张瀚的事,张瀚里通外虏,也不是什么好货,和裕升做生意之初的手段也不光彩,勾结官员,强买脚行,张瀚虽然年轻,也是从里黑到外的狠角色。现在遇着韩畦,也算是现眼报。
结果舆论却是一边倒,现在他渐渐明白过来,张瀚怎么地家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做法,和裕升已经是一个级商业帝国,影响辐射了整个大同和宣府一带的商业运作,几乎所有的商人和大量的普通人与和裕升息息相关,更进一步影响到下层的官吏和将校,张瀚又用金钱攻势收买了中层官员和武将,怪不得以韩畦的巡抚之尊,几个月下来了也没有把张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