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行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举家逃走!
对商户的这种编行造户,定期和买,强迫服役的行为,是对工商业的严重催残。大明中早期,无数大商人动辄破产破家,就是因为这些政策的随意性很强,商人毫无政治地位,任人揉捏所致。
至于这混蛋政策的由头,却是来自明成祖,明成祖有一道圣旨是这般写的:“那军家每在街市开张铺面做买卖,官府要些物料,他怎不肯买办?你部里行文书,着应天府知道:今后若有买办,但是开张铺面之家,不分军民人等,一体着他买办,敢有违了的,拿来不饶。”
这是成祖的话,日后这二了。
“完了,完了……”
周逢吉面部抽搐着,人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梁宏也好不到哪去,两眼变的无比呆滞,原本身上的那种豪气和江湖气息,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赶紧跑吧少东。”
两人呆滞了好一阵子,梁宏突然才醒悟过来,对着张瀚道:“连夜走,起出家里的金银细软,也不要往天成卫的庄上去,大同也不能去,直接往太原去,要么回蒲州!”
张春在一旁,忍不住道:“梁三爷,有这么可怕么?咱拼着赔一半家产,完不了这事?”
梁兴惨然道:“若是光一个和买,咱们多方设法,赔掉一半本钱,可能还有机会完了此事。还有一个行头在身上……没机会的,清军厅那帮子人我清楚的很,不把咱们肉吃光,皮剥掉,骨头敲碎熬出油来是不会完的,少东,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厉害,积年累世为吏,心黑透了的,只要能搞到银子是不会管别人死活的,别人家上吊投河,卖儿卖女,这些人只当是笑谈,那心,不止是黑,是在粪坑里泡过的石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人味……”
梁宏语气深沉,烛光摇曳,简直象是从地底里爬出来的鬼,张春被彻底吓着了。
周逢吉抹一把脸,断然道:“咱立刻去少东家里,看看怎样……少东,三柜的话是正办,能跑赶紧跑,我在京里都见过大商行摊了这事举家就跑的,跑掉的,算是老天开眼!”
……
新平路参将赖同心住在堡中的南街,北街几乎全部是商号,包括毗邻北街的几条宽窄长短不一的巷子也是以商人家宅为主,北街之外,还有不少商人的库房,塌铺,钱庄一类,零散分布在城中各处。
南街则是以衙门为主,也有一些士绅家族住着,最有名的就是当年多次任职总兵,官至左都督的大明名将马芳的住所,宅邸绵延方广十几亩地方,朱门俨然,照壁华美,马家现在还有马栋和马林两个总兵,孙辈也有已经做到参将的,可谓累世总兵的高级将门,马家,麻家,都是西北的第一等将门,赖同心所在的赖家,相比之下就逊色的多了。
赖同心已经无望再升,赖家的资源也有限,不可能将他扶到总兵的位子上。这两年,赖同心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发财上头。
从市场回来,赖同心就叫人计算今日的得失。
朝廷的抚赏银,他一文钱也没发,自己全留了下来,一次的抚赏不多,只有一千三百多两,不过历次迭加也就很可观。
抽分的商税,朝廷有一定之规,但除了应收额数外,赖同心当然也是叫下头的人多收了不少,除掉要分润出去的,到手的仍是不少。
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堂屋,赖同心换了舒服的袄服,半躺在罗汉床上,看着家下人把银子清点好,一一装箱,再搬到地窖中藏好,眼前这景像,是他感觉最舒服的时候,这一天的辛苦,终是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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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日屏避词是保护、伞和罢、市。
莫非我朝廷和保护、伞公司有甚瓜葛,甚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