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问了这么多,师弟也有不少问题想要问一问师兄。”君烨道。
祝长歌同程钰对视一眼,有些担心。
“踏寒距离盛京路途遥远,千里万里而来,夜探子霄阁,恐怕不只是想查清何人所送丹药吧?”
“没错。踏寒的确是查到送来的丹药里有一部分只有子霄阁在售卖,因此来盛京想查清楚。可师父和长老派我等下山,也想借此机会找到你的下落。”晏行舟沉声道。
“可师兄此行,难道没有别的目的了吗?踏寒所困之事,都已经解决了吗?”
晏行舟深深叹了一声,眉眼间满是散不尽的担忧。
“踏寒,如今有难。”
“服用解毒丹药之后,弟子们的怪病似乎都已消除痊愈。可就在两个月之前,有一些弟子全身突发剧烈疼痛,可这疼痛不过半个时辰便会离奇消失,身体诊断不出任何的异常。得了此病的弟子竟然越来越多,超过半数弟子。”
晏行舟的话犹如一地惊雷,深深砸在南弋和君烨的心上。
这种怪病的症状,同江道渊给君烨所下毒的症状一模一样。
踏寒的怪病,依旧是江道渊所为。
可是让南弋觉得更加无力无望的,是她师父药王都解不开此毒。
*
此时,厅堂内寂静无声。
南弋看不到君烨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也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她想起当初君烨对她说的话。
“江道渊给我下毒却不让我死。南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他啊,想让我做个——傀儡。”
江道渊的野心,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大。
晏行舟临走之前,君烨起身沉沉道:“踏寒一定安然无恙,我以我的性命保证。”
他说的那般决绝而又肯定,带着一腔孤勇。
可南弋却想知道,君烨尚且解不开自己身上的毒,如何能救得了踏寒。
*
一架屏风,隔着两人的心思。
煜王府重新陷入诡异的安静里。
君烨看着厅堂外的光亮,目之所及却一点点变得昏暗,时间似乎停滞在这一刻。
他没有告诉晏行舟,更没有告诉南弋,江道渊种在他体内的到底是什么毒。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是一种蛊毒。可这世上唯有万蛊宗能解开蛊毒,万蛊宗门徒全数被杀,付之一炬。
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再解开蛊毒。
筹谋布局十多年,用尽手段心机,步步为营,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道渊主宰踏寒宗和子霄谷所有人的命。
如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诡启困不住江道渊,此时的江道渊或许已经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听得屏风之后的一声叹息,南弋这才缓过神来。
江道渊如今欲图颠覆掌控踏寒,他的野心也不仅仅止步于此。他已经在江湖宗门之中与多人结盟,声势不小。上一次江道渊上门挑衅清元门,或许就是在试探清元的实力和底线。
若是江道渊将此毒用在清元门身上……后果不可想象。
可不知为什么,南弋总是想到了君烨。如今他这般处境,又该如何。
药王都解不开江道渊下的毒……
突然间,南弋想到了一个东西。
*
君烨走到屏风之后,却看到了似乎在等着他的南弋。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