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惊寒看着来人,轻笑一声,“忘了与你说,这位是谷尘,负责这山上各项事务。”
谷尘一身黑衣,带着些冷冽的气息,墨发被玄色发冠高高束起,他正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南弋。
而南弋也在打量着他。
南弋在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比方,若说她师兄鹤惊寒如一块温润无暇的美玉,她看着眼前容貌出众,棱角分明的谷尘,觉得他就是一块深黑如墨的曜石。
“谷尘,这位便是我的小师妹,南弋。师妹年纪小,她的事你可要多费些心思。”
谷尘也只是看了南弋一眼,神色微微柔和地对着鹤惊寒点了点头,当做应允。
南弋看着谷尘的年纪约莫与鹤惊寒差不多,连着个头也有八分相似,两人都宽肩窄腰,容貌出众。
“……麻烦谷大哥了。”
谷尘听后淡淡回了一句:“嗯。”
嗯?她这是客气一下看不出来吗?
鹤惊寒笑着对谷尘说道:“我带着她去看看丹房,你先忙吧。”
“谷尘他平日里不大爱说话,行事也总是独来独往惯了,可他性子却是很好说话的。这玉鸣山这么些年都是他在管着,各项事务都井井有条。而且,他最吃软不吃硬,你若是撒个娇他便什么都应下来。师父可是屡试不爽。”
南弋看着鹤惊寒嘴角藏不住的微笑,没想到她这位实诚的师兄把谷尘的老底都透露出来了。
撒娇?她上辈子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师父撒娇?她想都不敢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到了丹房,南弋发现门口除了有两个药童守在门口之外,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各项器具一应俱全。
“像这样的丹房只供一人使用,除了这间炼丹房之外还有其他三处。师兄的炼丹房在你右侧,并排最左侧那一间是师父平日里闲暇会使用的。师父的院子里还有一间他常用的炼丹房,一般师父炼药也只待在自己院子里。”
南弋算了算,这炼丹房加起来也一共才四间。她和师兄一人一间,师父老人家两间,那.......
她心里突然有个不太美好的疑问,“师兄......这玉鸣山有多少人负责炼丹?”
“炼丹啊......以前是我和师父两人,现在有了师妹,便是三个人。”鹤惊寒笑着道。
南弋:“......”
她的感觉,还真没错。
就师徒三人炼丹?那这谷里所有丹药供应岂不是都要三个人来炼制?
南弋怎么感觉自己是被拉过来做苦力了。
鹤惊寒对着南弋招手道:“师妹,你过来看看。”
南弋走过去,鹤惊寒揭开罩着的黑布。
“师兄,这是.......”
“青玉药鼎。”
南弋本以为这炼药的鼎是个大物什,没想到却是个玲珑小巧的。
她被这药鼎吸引了视线,仔细打量着。
药鼎有些小,通体一片青玉之色,隐隐有些荧光。鼎上有道道纹理,做工精致,有些庄严之感,丝丝药香从那鼎上散发出来。
“这青玉药鼎是师父许多年前偶然得之,是师父一位炼器好友相赠。前辈也是一位炼器大师。鼎身取自北疆岐山最高峰处千年玄冰铁,内里取自南州活山铁,最后用青萤矿石加固鼎身,所以鼎身呈难得的青玉之色。许多年前,师父曾用它炼制过几次丹药,最后却把它一直封藏起来。”
南弋疑惑道:“为何?”
鹤惊寒笑着解释道:“这药鼎有两处怪异。一则,这鼎乃是由极寒极炎之地取材锻造,炼制丹药时不论是火候还是药材份量和药性,极为苛刻,且不同于寻常丹炉与炼丹方法。二则,也是这药鼎最怪异之处,用此鼎既可以炼制药丹,又可以炼制毒丹。如果炼制成功,两种丹药药性不会互相影响,甚至,药性更强。”
南弋听完鹤惊寒的话,不禁对着药鼎起了极大好奇心。
“师妹天资聪慧,是难得的炼丹之才,师父把这青玉药鼎送与师妹,倒也是送对人了。”
南弋不禁无奈,“师兄就别夸我了,免得我会骄傲自大。”
鹤惊寒低头看着南弋,轻轻笑出了声:“别人会,我的小师妹可不会。这个时辰,师父也快起身了。”
“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师父。”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