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管你们做没做,老子看你们不顺眼,老子就可以打你们!”
富绅丝毫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更不把他们的人命放在眼里,那狰狞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害怕。
被打的张宁趴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但他还强撑着力气,咬牙恨恨瞪向了富绅。
“你颠倒黑白,滥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哈,我怎么觉得你会死的比我早呢?怎么,你该不会觉得你还有机会对付我吧?”
富绅噗的一口吐出茶叶,鄙夷不已。
“老子实话告诉你,这里天高皇帝远,老子在这里就是王法,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打!”
就在小厮又要下手的时候,管家忽然急急匆匆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外面来了十几个官兵,说是京城来的,要见张宁呢!”
“什么?”
富绅闻言猛地站起了身,满脸不可置信。
“京城来的官兵?见张宁?见他干什么?”
管家用力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只说打听到张宁现在在这里,叫他立刻出去回话,如若不从,他们就要杀进来亲自拿人。”
“岂有此理!”
就算是京城的官兵,这也太霸道了吧。
而且这种穷乡僻壤,跟京城的官兵有什么联系,他们忽然跑过来找张宁,这又怎么可能。
十有八九是唬人的。
想到此处,富绅便放下茶碗,让小厮带上张宁,气势汹汹来到了门口。
但一见到门口处的官兵,富绅还是吓得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因为,这些官兵气势逼人,牵着的马一看也是精心喂养出来的骏马,再加上他们身上的盔甲和衣服,这绝对不是糊弄人的人能随便假扮的。
霎时间,富绅的气势去了一半。
他畏畏缩缩上前道:“几位官爷,从哪儿来,来此处有什么贵干呐?”
官兵眯起眼睛道:“听说张宁张公子在你手上,马上把他交出来,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这些官兵刚刚从张宁的家里出来,张宁的老母亲跪在地上求他们来富绅府上救人,所以他们才如此的不客气。
富绅一怔,顿时怂了:“这、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府上的张宁不是什么张公子,他就是个小家丁。”
“哼,他以前是什么我们不管,我们只知道,他是这次科考高中的人才,陛下已经下旨,要我们亲自迎接张公子进京面圣,识相的立刻把人交出来,再墨迹,我们就要动手了!”
说着,官兵直接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配剑上。
而听到这话,富绅和一众小厮则是直接懵了。
张宁高中了?
还要进京?
还要面圣?
“我……我在这里!”
这时候,隔着一道门的张宁听到这话,迫不及待喊了起来。
听到他的动静,官兵们再也不愿等待,一把推开富绅,直接走进去,把张宁给扶了出来。
看到张宁被折磨的样子,官兵们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富绅,毫不留情,抓住他的胳膊就直接把他的右臂折断了。
“啊啊啊!”
富绅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顿时痛得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这时候,富绅的母亲跑了出来,她哭着颤颤巍巍道:“你们、你们怎可滥用私刑?我们打张宁是有理有据的,你们凭什么打我儿子?”
官兵漠然道:“凡是敢伤害高中才子的,一律大刑伺候,这是陛下新出的法令,我们只要了他一条胳膊,已经手下留情了。”
随即,他们又看向张宁,很是同情道:“我们已经给你请了大夫,请张公子先回家看伤,随后再起来接旨吧。”
“多谢大人,多谢几位大人了。”
张宁热泪盈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我真的高中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次科考,看起来比以前的更公平,但是,也比以前的竞争更加激烈了,因为什么人都可以参加,也就意味着参加的人数,是历史之最!
他作为一个富绅的家丁,连他都能参加科考了,更不必说别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高中吗?
一定是在做梦!
官兵闻言微笑道:“你没感觉到身上疼吗?会疼就不是做梦。”
张宁苦道:“不瞒您说,还真的有些飘飘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几个官兵立即哈哈大笑,随即把他背起来,带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富绅等人则是呆愣在门口,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扶着富绅进门去治伤。
梧桐县府衙后院,一个少年正在劈柴。
他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生的十分高大了。
可惜,他再高大也没用,只因他是县令的第九个小妾的孩子,而县令的家里一共有十六个孩子,他排行第十三,根本不受宠。
甚至,别说是受宠了,平时连想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一面都难。
但是他从来不会气馁,总是积极向上,白日念书,夜里习武,争取能够靠着自己的才学,救母亲于水火之中。
这时候,一个妇人脚步蹒跚走了过来。
到了少年面前,妇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烤地瓜递给了少年:“快,拿去吃,我刚刚从厨房偷的。”
少年皱眉:“母亲,偷来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
“哎呀,你别这么死心眼,这地瓜虽然是偷的,但它本来就该属于我,是厨房的人克扣了我的,你就听母亲的话,吃了吧。”
“对不起母亲,我真的不能吃。”
两人正推搡的时候,不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个婆子。
她一看到这母子俩,立即就扯起嗓子喊了起来:“夭寿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安好心,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偷了东西!”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快来人啊,有人偷东西,有人偷东西啊!”
听到她的喊声,一大批人冲了出来,很快就把母子俩给包围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连县令和大夫人也赶了过来。
看到那妇人手中的地瓜,大夫人皱起了眉头:“你们有出息没,一个地瓜也偷,真不愧是乡野村妇出来的野种,一点教养都没有!”
妇人惊恐至极,噗通一声跪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我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