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一愣,转而笑着摇头,“这多不合适。”
“有什么嘛!你是我的朋友,我邀请你到胡家小住,难道还有人敢拦着?”
胡问雁一脸恳切,“再说了,你如今孤身一人,住在外面也不安全,去了胡家,还能与我作伴,何乐而不为呢?”
沈南葵微笑看向她,“问雁,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一个外人,又是和离妇,不明不白住在胡家,只怕会给你招来非议,我现在住的客栈很好,也叫人留意着城中的宅子,若有合适的,就买下来安置进去,所以,我还是不跟你去胡家了,若你想让我同你作伴,待改日得闲,我去胡府找你玩,如此可行?”
见她已有安排,胡问雁只得点了点头,“那好吧,等到旬休之时,你可一定要来找我。”
胡问雁将她送到客栈,才掉头回胡家。
过后几日,她每天都来客栈接沈南葵去私塾,下午又一起回来。
从客栈到胡家有好长一段路,沈南葵本想叫她不必麻烦,但胡问雁却说,总归是要每日在沧县与来安镇之间往返,这几步路压根不算什么,两个人一道,路上还能说话作伴,也不寂寞了。
听她如此说,沈南葵便欣然接受了。
转眼便到了五月初五,来安书院的开院仪式。
这一日,除了镇上私塾原有的学生,从临近村镇又新入了数十名新生,而任职于书院的夫子,除沈南葵和胡问雁两位女夫子之外,还有汪举人和邓秀才。
原本的小私塾,如今师生人数都扩充了不少,也算有些规模了。
仪式是由里正主持的,一早便开始了,所有流程走完已是正午,镇上还来了不少百姓参观,仪式一结束,大家纷纷鼓掌庆贺。
沈南葵站了半日,不禁有些腰酸,忙走到一旁坐下歇息。
胡问雁看见后,走过来问道:“沈姐姐,你近日常觉得倦怠,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沈南葵摇了摇头,“倒是没觉得。”
这些日子她能吃能睡,状态不错,甚至养得连腰都粗了一圈。
胡问雁关切道:“回城后,我帮你请个郎中来瞧瞧吧,也放心些。”
沈南葵笑说:“离开京城前,李郎中给我开过一张药方,叫我照着再吃一个月的药,他医术高明,我的身子想必无碍,应当只是喝了药,才常会困倦。”
胡问雁点了点头,“你既吃着药,这倒也有可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去安顿学生们了。
如今的书院场地大,学舍多,夫子和学生的人数加起来有近四十人,再不似往日的小小私塾能比。
人一多,自然就容易乱。
不过,沈南葵早有准备,拟定了一份章程出来,几位夫子看过后也都没有意见,一切便按照章程里的规矩行事。
几日过去,书院运作得井井有条,没出过丝毫错乱。
看着谆谆施教的夫子,还有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们,沈南葵心中也倍感满意,只觉得,这是她重生后,做的第一件意义非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