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李正树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是这孽畜惹出这一出事。
他气得心肺肝都疼,劈手就是一耳刮过去,“孽障,这世上怎生有你这种惹事精!”
李正树素来极少动手打孙辈,他讲究的是父教子,子教孙,孙子他还会严苛一些,但对几个孙女,他向来几乎不动手脚,便是管教都极少,都是交由其母亲或者是自己的妻子来管教。
可以说,这是他头回破例打孙女。
李芳菲被一耳光掀翻在地,两耳都嗡嗡然作响,嘴角都破皮流血,她不敢置信捂着脸,抬头望着眸中含怒的李正树,嘴角蠕动,惊惧得说不出话。
李玉珠也被她爹的举动吓了一跳,小时候她们这些女儿做错事,从来都是李母来教养来拿藤条管教,李正树除却偶尔呵斥一句,从不曾动手。
一来是父女有别,二来则是男子手重,没有分寸,容易打伤人。
现在看李芳菲被打得哑然,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去扶人,嘴里嗫嚅道,“爹,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别,别动手。”
李芳菲心里本来都是惊恐,被李玉珠一关心,委屈就涌上心头,她哭道,“您打死我算了……反正,您也打算把我随意嫁出去,我在家也没说话的权力……”
李正树冷着脸,没有吭声。
宁老太太嗤笑一声,“我们在说,你捆我孙子的事,你岔哪门子的话茬。我不管你们祖孙有什么矛盾,但这回你得给个交代,不然,今日大家都别想好过。”
“你是聪明,知道把人绑了手脚堵嘴,再捆在床脚,令人动弹不得。檀小子的屋子最是僻静,他这两日基本不在这里住,基本没人会去他屋里头。”
“小灵被捆在那屋子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这般酷寒之日,恐怕过两日,大年初一我们都能去捡他的僵冷尸身了。”
“我原先还只道你小姑娘家家,只是有些许任性,如今看来却是只有歹毒了。”
顿了顿,宁老太太冷冷道,“你当我们祖孙孤寡,便是真闹出性命之事来,届时事成定局,谁也奈何不得你,我对李家上告午无门了是吗?”
李芳菲的心思被她剖析得淋漓尽致,她咬着唇角,垂着眼眸,没有答话。
姜映梨却想起方才跟李芳菲的争吵,她凝眉,慢慢道,“是因为你跟我起了争执,我没有理会你,你又要被逼嫁,瞧见了小灵在外,才会拿他出气的吧!”
“你笃定他出事,我们谁也不敢报官,也不敢在村里四处张扬,因为会引来那些绣衣使,惹来灾祸。”
“李芳菲,你是真当自己聪明绝顶了!”
说来说去,江灵也只是被当了出气筒。
李芳菲被讥讽得头脑直轰轰然响,特别是姜映梨那略带讥讽的声音,她忍不住尖声道,“没错,是又怎样!他不过是颗灾星,留着他只会给我们带来祸事,倒不如早早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