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檀和狗蛋也很上道地前来帮着搀扶人。
这时,屋内的人听到外头的响动,纷纷走了出来。
李芳菲看见沈隽意,眼眸一亮,哒哒哒跑来,仰起头:“阿隽表哥,你来了!”
李福贵惊讶,“阿隽,你怎么……”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咽下嘴里的责备,声音里都是喜悦,“你姥姥平安无事了。”
沈隽意看了眼身侧的姜映梨,低声道,“我知道了。”
若非如此,姜映梨第一时间,不会是气恼他不爱惜身体。
李福贵了然,让开位置,“快进来烤火,暖和下身体,再去看看你姥姥。”
沈隽意颔首。
李福贵又看向李芳菲,嘱咐道:“芳儿,让你大伯母早饭多备些,再端些热茶热水来驱寒!”
沈隽意的视而不见,让李芳菲颇为失落。
沈隽意被簇拥着进了屋,他身侧站着的是姜映梨肥胖的身影,几人有说有笑,刺痛了她的眼。
她重重咬紧唇,转身去了灶房。
见到还在沉睡,安然无恙的李母,沈隽意的心落回原地,早饭时,听着众人讲起昨夜的惊险,以及姜映梨当机立断的救命之恩,他持着筷子的手一顿。
姜映梨正在吃肉蛋羹,肉嚼劲十足,蛋嫩滑爽口,她吃得很满足。
虽然在减肥,但早餐吃好,一天才有意义。
闻言,她抬起头,谦虚道,“真是巧合。我哪里知道回房随手拿的救命药能有这般神效,舅舅你们就别谢了。”
沈隽意回神,替她回道:“是啊。舅舅你们再说下去,阿梨这早饭都该吃不安稳了。”
众人轻笑起来,没再就这个话题再言。
李方氏觑见神色郁郁的女儿,阴阳怪气道:“本就非她之功。只是可怜我家阿瑞,为了娘的病情奔波,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全屋竟没个惦念他的……”
李福贵神色一僵,踟蹰地望着李方氏,一时不知是否该跟她讲燕城的情况。
桌上的氛围一时有些凝滞。
用过早饭,风雪还不曾停,沈隽意等人只能等雪停再返程。
期间,姜映梨去探望那位被撞伤的小孩。
虽然烧已退,人却未醒。
沈隽意觑见挂在一侧炭盆旁的架子上烘干的衣裳,见其上丝线在火光下闪现着光芒,眉头微凝,“流光锦?”
姜映梨扭头:“?”
沈隽意解释道,“流光锦是以紫海蓝为底,五彩丝及金缕交织出花纹,在阳光下光彩浮动,璀璨流光,故而得名。此锦缎格外稀少,以御贡为主,按照律例,只有当朝官员及其家眷方能有资格穿戴。”
“这般珍贵?”
“上回在山长府中,平阳世子穿的就是这般的衣裳,是瞿夫子告知我的。”瞿夫子嘴巴快,爱讲这些八卦,沈隽意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说着,他看向床上的小孩,神色复杂,“你们从何处碰见他的?”
姜映梨眨了眨眼,将昨夜的经过说出,“……若他当真身份尊贵,缘何会一人无缘无故出现在雪地里?当时在场的确无他人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