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有所指的话语,再加上这样露骨的眼神,直叫柳沐倾觉得厌恶又恶心。
沈亦安同为男子,自然看出温良那目光中的深意,心中十分不快,声音便不似平日里那般和煦:“柳掌柜既是你的妻子,你身为夫君,不管对此事是否知情,都理应与她共同承担。
可你如今却只想着将自己摘出来,还当众对妻子动手,怕是没有哪个心地善良,惠外秀中的女子会愿意嫁于你。”
温良立刻竖起眉头:“这是我的家事,你有何资格置喙?”
虽前世他只是柳沐倾手中的一枚棋子,有名无实,但毕竟表面上也是个受人追捧的皇商,身上还是有几分虚张声势的凌厉。
沈亦安却丝毫不惧,冷冷看着温良:“故而阁下处置家事的手段,便是当众责打妻子,将罪名全都推到妻子身上?”
“你!”温良气结,这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柳沐倾不想再听温良多说一个字,直接打断了他:“还是先行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明为好。”
一听到柳沐倾的话,温良的态度立刻一转,恭敬又谄媚地道:“夫人说的是。”
随即转头看向柳清嫣,本想再扇她一巴掌,又顾及温良方才的话,到底没有动手,只厉喝一声道:“还不快说!”
柳清嫣却只怨毒地瞪着他,不肯开口。
温良的暴脾气顿时又上来了,手比脑袋更快,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说不说?”
柳清嫣尖叫一声,捂着半边脸,嘴角已渗出丝丝血迹:“我说,我说……”
她哽咽着交代:“我,我根本就没吃过那豆油……”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一阵唏嘘。
“我虽有了身孕,但并未腹痛不止,我今日来此,不过是想讹点银子罢了……”
“世子夫人,沈公子,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给酒楼惹了麻烦,那豆油没有问题。”
柳清嫣断断续续说着,围观的那些人已然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似是在大伙眼里,只看到柳清嫣栽赃陷害,令人不耻,却没有人注意到温良的残暴行径。
可想而知在这个世道,女子的地位有多低了。
柳沐倾本想出面,沈亦安却不想她与这男子多打交道,故而先一步道:“如今事情虽已真相大白,但温夫人先前所为于酒楼声誉影响极大,决不能就此轻易揭过。”
温良越看沈亦安越是觉得不顺眼,他一个大男人,就非得挡在柳沐倾身前吗?
“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你还想叫她如何?”温良十分不耐烦地道。
沈亦安立刻回道:“阁下也知晓她是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故而此事理应由她的夫君代为受过。”
“你!”温良气结,指着沈亦安的鼻子骂,“你简直是多管闲事!不知所谓!胡言乱语!”
“温公子瞧着似乎十分气恼,”柳沐倾嗤笑一声,抬眸看向人群外,“若是你真觉得委屈,不若到了京兆府,再细细申辩吧。”
话音刚落,只瞧见几个官爷穿过人群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