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江岸跟人说了通好话,警察才肯给他单独与芩书闲谈话的机会。
她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来回转,一声没吭。
又脆弱,又坚强。
“怎么不说话?”江岸问。
鼻腔里都是翕动的重音,芩书闲眼皮猛跳,嘴唇打着颤:“我进门的时候,他一直拿话激怒我,是他自已撞上来的,我没有动手杀他。”
江岸自然是信她。
事到如今,她不至于那么愚蠢。
他觉得自已跟芩书闲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辛苦了。
接踵而来的事,压得江岸心里无比沉重。
他一边伸手拨开她被头发掩盖住的脸颊,安抚的跟她讲:“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他,这都是对方演的戏,只要我们沉得住气就能熬过去。”
芩书闲也是慢半拍,才恍然听懂这话里的话。
眼泪愈发重,随时都要掉下来,挂在眼边。
“不哭,过几天我就接你出去。”
芩书闲在这里边呆着,江岸比自已受罪还难熬痛苦。
“嗯。”
离开警局,江岸打算去找一趟沈叙跟乔南笙,有些事得摊开来讲,大家心里头都舒畅一些。
程晏生开车送他到零点酒吧楼下。
漆黑的夜,一道道妖娆的身姿频频打酒吧门口走出来。
有浓妆艳抹的女人上前敲车门,江岸撇了眼,看到女人那副恨不得掀开裙子就上车的嘴脸,心里遏制不住的翻涌:“你确定咱俩要在这蹲点?”
程晏生打开车窗。
女人见着男人脸,笑容立即转变成贪色:“帅哥,进去啊?”
“等人的。”
女人欲要再开口,江岸是忍不住了:“麻烦这位小姐让让,别把你那一脸的粉蹭我朋友车上。”
这话对方听得眉头一蹙,转身踩着那双恨天高走开。
走得骂骂咧咧的。
江岸最是瞧不上这种女人。
他倒不是看不起那些特殊职业的女性,工作不分贵贱,只要不偷不抢。
但他看不上这种没品的。
程晏生看他脸色不耐,劝诫:“现在他不愿意见你,除了等还能怎样?”
以往的兄弟,现在想见一面都难。
多么讽刺。
江岸心底泛起阵阵的苦楚跟心酸,他唇瓣抿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手指间的烟燃烧到他皮肤了,他才猛然醒神掸动两下,把烟往嘴边凑。
深吸口吐出,淡白色的烟雾笼罩住他那张俊逸的脸。
“拿走这么多,你心里真没什么不舒服?”
江岸没接话。
几秒后,才淡声说:“如他愿,我太了解他这人,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早出晚出都一样。”
程晏生无奈一笑:“也就是你这么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样,生哥,你是知道的,我不能不救她,也不可能不救,你们也别劝我说解决眼下的问题,挂个案底,能完美的事为什么要带瑕疵?”
大家都是过来人。
当初程晏生怎么舔着温年回头,如今的江岸虽说不是舔。
那心里那点分量,何尝少他当年的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