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看着施雨农尸体上的剑洞,也想不到自己破境后的这一击威力如此之大,对方是半仙巅峰的高手,自己人仙中期的修为按理说除了偷袭,是做不到一招秒杀的。看来还是主要归功于自己将空衍诀用仙剑使出,将分散的神气凝聚到极点,果然是威力绝伦。
空衍诀用掌力打出,讲究大而无形,空间压制打击,能打中神气笼罩的一大片区域,让人有种四面八方都有神劲击来的感觉。文昱这十几年苦苦思索,终于成功创出将神气凝练到剑尖一个奇点,神气被压缩到无限小近乎实态,讲究时间压制打击,用剑瞬间击出,速度几乎超出常理,更让人难以抵挡。
熊义阴晴不定的脸上此刻眉峰一聚,看着北一真人冷声道:“南疆山由邦的大长老正在与无量山比武切磋,你东蒙仙宗却出手将他击杀,北一宗主,这是何道理?你们这是将百越南疆七十二邦置于何处?”
“施雨农扰乱我中州,屠杀好几个仙门宗派,该杀!倒是你熊义,你与越州各派勾结,笼络黑道帮派,残害中州同道,夺人功法,图谋天下,你是不是该给仙门各派一个交代?”北一真人厉声道。
“哈哈哈……交代?你们这些天天满嘴正道仙门的宗派,就是看不惯别人一家独大。天下不是你们的天下,中州也不是中州各派的中州,理应有能者居之。我不但要做绝神没做成的事,重整天下修仙秩序,更要让那些被你们逼到天下角落苟活的异族之人分享中州的土地,功法,资源。你们这些门派一起联手吧,看我如何将你们一网打尽!”熊义终于撕掉了伪装,露出了他的贪婪与野心。
“你空有绝神的野心,却无绝神的格局,更无绝神的修为,对付尔等乌合之众还需各派联手吗。绝神当年被困阵法中,魔门倾巢而出为他而战。而你若死,这群人指定跑的一个不剩。你还能不败吗?”文昱嘲讽道,论在场谁最了解熊义,那非文昱莫属。
“文堂主,你早已入了魔门,习练了绝神的功法,更与魔门妖女相恋。怎么此刻你还把自己当仙门之人吗?”熊义出言反讥道。
文昱料到熊义必会拿此事抹黑自己,只见他哈哈长笑,浑身劲气不自觉便外放而出,人仙中期的强绝气息让在场众人呼吸都是一紧。他与熊义苦斗多年,一直被熊义以各种手段设伏,要挟,污蔑,更害死了自己深爱的清澄,把自己推向武功尽废的深渊,熊义对他所为,此刻想起实在恨怒欲狂,今天他誓要除掉这个仙门祸害。
文昱平复了下起伏的心绪,冷笑道:“熊义,我今天不与你逞口舌之利,是非黑白,正邪忠奸,我心中比你清明。今天我要为那些被你残杀的仙门同道,为清澄,向你讨一个公道。”
文昱说完,手中星沉绽放耀目的金辉,熊义身边的人知晓文昱的厉害,除了一人外,其他人都忙退至一边,而观熊义,脸上仍是一副轻松神色,仿佛一切仍在掌握。
空衍诀神劲经星沉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射向熊义,眼看就要刺穿熊义胸膛。
但就在神劲光辉距离熊义的身体仅有几寸时,一把似玉似石般的棍状法宝横穿过来,叮的一声,劲气消散。熊义旁边那位唯一没有后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子挡下了这鬼神莫测的一击。但此刻他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看来虽然挡下了文昱的空衍诀,但也并不好受。
文昱大惊失色,难怪熊义有恃无恐,此人这等道行实在太过强横,就连杨太玄怕也不及他,至少有接近人仙后期的修为。
寒风吹过,冰冷刺骨,就连这些冷热不侵的修仙之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此刻无量山里,竟是聚集了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位顶尖至强。
“你是谁?要保熊义?”文昱看着这个看起来也就三十余岁样子的陌生男子冷冷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熊义还不能死!”这名男子神色忧郁,眼中似有无限伤怀往事,双手缓缓抚摸那根玉笛道。
“阁下有如此修为,却在助纣为虐,实在可惜,看来只能做敌人了!”文昱战意不断提升,浑身真气轰隆作响,空衍诀心法极速运转,右掌似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积蓄。
北一真人本以为以文昱的修为击杀熊义应是不难,但没料到这神秘人修为如此高强。想到此处他向文昱传音道:“文昱,你去对付那神秘人,我来战熊义!”
“师伯,熊义狡猾阴险,你可要小心。”文昱虽知道北一真人已破境至人仙初期,但熊义早在人仙初期多年,而且实力要远高于一般的同境界修士。
“行了,你好好对敌,即使我不敌他,自保无虞。”北一真人传音完已提剑闪身过来。顿时喊声四起,随熊义而来的诸多高手也与东蒙仙宗及无量山众人战了起来。
“小友,去山顶一战吧!”神秘人说完当先向山顶飞去,以他们的修为在此激战,怕是会毁了无量山,文昱紧随其后而去。
山顶冷风猎猎,两人的衣服随风飘舞,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飘逸不凡。
“如果晚辈所猜不错,前辈便是九阙楼的亓楼主吧!”文昱淡淡道,他虽没见过亓风,也知道此人易了容貌,但天下有这等修为的人实在不多,再结合杨太玄信中所指,他已基本能够断定。
神秘人脸上也无惊讶之色,苦涩道:“没错,是杨门主告诉你的吧。”他一直看着
“前辈,我知道您与杨门主一直都是仙门的两面大旗,一生为了天下苍生殚精竭虑,您心中始终还有仙门正道,为何会为熊义那种人效力?”文昱问道。
亓风收回带着痛楚的目光,看向文昱,似有万般无奈,徐徐道:“我与杨门主相识已有三百多年,从年轻到暮年,一起匡扶天下,除魔卫道。不曾想,如今会是这种局面,我对不住他,不配做他的至交。”
文昱似是抓住了点什么,大声道:“是你,杀了杨门主?”
亓风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而是接着道:“那一晚,我故意泄露气息,引他出来。一战之后才知他的寿元本已不多,与我一战更是没几日可活。我没有告诉他一切,但他已经猜到,所以才主动与我一战。”他的脸上痛色更浓,似有无尽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