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面无表情挪开视线,哑着嗓子说:“回去。”
霞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孟秋阳淡然:“不去医院。”
“……”霞姐,“可是楚纤她……”
孟秋阳猛地摔了手机,车内人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
红灯结束,车头立马调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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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值-10]
[好感度+5]
系统:‘啊这!降得这么快!为什么!’
楚纤:‘……唔。’
是她少做了什么?
左右看看,床头搁置了手写板和笔,距离近得很。
可楚纤双手缠满绷带,手写板都不一定能折腾起来,更别说攥着笔完成写字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她一动,十指连心,痛得面色尽失。
系统看得又心疼又着急:‘等手好点了再用吧!’
对常人来说仅仅张张嘴就能达成的小事,对天生不能开口、如今连手也废了的楚纤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在两小时后,写了三个字的手写板被好好送到了霞姐手上。
霞姐当做救命良药,战战兢兢捧着过去:“秋、秋阳,这是医院送来的……楚纤似乎,想让您过去看她。”
房间里一片静默。
躺在软床上的人影没有起来的意思,指间亮起的橘光微弱,浅浅烟雾自唇中吐露,慵懒颓靡。
霞姐拿不准女人的态度,强笑着将手写板放到她能看见的地方,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地上搁置的朗姆酒被喝空,琥珀瞳眸仍然清醒得可怕。
一支烟燃尽,那人坐了起来,随意撇去——
【不怪你】
歪歪扭扭三个字,看不出一丝从前。
孟秋阳反手将白板翻了过去,视线转到虚空中一点。
好歹能让她喘得上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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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星期,好感度涨到满值,信任值却每日下跌,跌破五十的及格线,跌破三十的警戒线,竟冲着归零奔去。
任务判定失败,楚纤这具身体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系统:‘怎会如此?!’
楚纤:‘。’
她也有些不解。
信任和好感不该是成正比么?喜欢应该带有信任,这也符合之前做任务的逻辑……
楚纤心念一动,问:‘好感度怎么计算?’
系统:‘啊啊啊啊你要死了啊啊啊啊!’
‘……宿主居然会注意到这种问题!不愧是宿主!哈哈哈哈是这样哒,我们能捕捉到的最大数值是一百。人类情感是很复杂的嘛。90~100我们判定为[爱],这是健康的爱意范畴,也是普通人的正常值。’
‘如果数值超过100,就说明已经超出一般人能接受的爱意范畴,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是我们绝对不提倡的[爱],也是我们无法估量的[爱]。’
系统:‘这导致我不能确定目标是刚到100,还是早就破了我们设定的最大范围……’
楚纤:‘我明白了。’
系统:‘嗯嗯嗯?’
孟秋阳是剧情反派,所作所为与常人理解不一样。她的爱不带信任值。
越是爱一个人,越是猜忌。哪怕剖开胸口端出那颗心反复查看,也会在放回去时怀疑上一秒看得真不真实。
这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钢丝,恐惧、嫉妒、愤怒、绝望……会纠缠着她直至怀抱所爱死去。
楚纤的任务是信任值,而非好感度。
所以。
这多到溢出的好感度是否该分一截给信任值呢?
楚纤:‘积分兑换生命值,继续任务。’
系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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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姐频繁到医院报道,对楚纤的语气非常怜爱,甚至主动给她喂粥、切水果,哄她多写几个字。
奈何小哑巴每次都是摇头,之后更是拒绝霞姐投喂,不让人进病房。
系统:‘你手都没好呢!我真的要生气了!’
霞姐可能也为此有些愧疚,放宽了对她的监控。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楚纤避开眼线离开了医院,想搭乘最近一班车去楚家捡到原身的地方。
半路,一辆银色布加迪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
戴着宽大墨镜的人只露出尖细白.皙的下巴,眼神在镜片后模糊不清:“上车。”
是扶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