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殷一声冷笑,看向阿合詹:“现在,大相要如何救回你的好儿子呢?”
小河正是在此时进入殿中,她看到向来事事迎头的阿尔赫烈竟然倚靠在旁侧闲听,原本讥诮的眸子投向她时多了分玩味。
小河心道,这个蔫坏的人可不要多嘴多舌。
“大相的儿子当然要救,只是如何救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小河像是要为阿合詹说话,一旁的伊洛徵出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小河说:“我来是为大相解忧的。”
阿合詹与小河之间没有过多往来,只是红丹见小河乖巧无争,时常带她与北派翕侯走动。
伊洛徵有些不悦:“这里是琉璃殿,你没有议事之权。”
“我随红丹夫人来,自然是可以说话的。”
红丹还在恼着漠北行事不稳,敷衍地应了声。
阿合詹见小河一副排难解纷的架势便问:“你有办法救我六子?”
“说是办法实则也是解决问题。大相,我之前答应尉州鹰王的一百匹天马已经不作数,若大相府不应,只怕叫有心人说出话来。”小河故意瞥向阿尔赫烈等人。
“到底什么意思?”
“尉州要用你的六子换一百匹马,那就给。”
阿合詹心道他缺的是一百匹马吗?他丢的是面子!
小河笑嘻嘻的,灵巧说道:“我有一百匹天马就养在赤谷城,阿克耶说过,那是我的嫁妆,既是我的嫁妆我便有处置的权利。”她又看向伊洛徵,“只是我那些马儿还没长成,若是新王继位,还得劳烦新王出面,用适龄的天马将人换回。”
伊洛徵无语凝噎,她这是把丢脸的事情甩到自己手中了。
长老翕侯说:“新王出面,那尉州鹰王不敢造次。”
“给他,叫他赶紧滚!”
“臭要饭的。”
“……”
伊洛徵既要上位,用天马换回子民也是应当的。
一切都在主导之中。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阿尔赫烈轻轻拍了拍手,他说:“公主真是善解人意,只是我很好奇,你让新王为你出一百匹天马换人,可是有所求?”
小河皮笑肉不笑地:“右将军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我的嫁妆都没了,可不得好好再养一些马儿。”她向伊洛徵撒娇,“叔伯,若不然你将眩雷给我吧?”
阿尔赫烈勾了勾唇,站直了身子:“原来如此。”
“按照本族的规矩,我拿到了狰卓的刀,要他的草场,可有问题?”小河故意看向阿合詹。
阿合詹到底是老糊涂了,横竖只是个草场,他一挥袖:“没问题!”
“眩雷当然可以给你。”阿尔赫烈已经看破小河的预谋,他走上前微微倾身,盯着她看,“但是我们也有个要求。”
小河吓得头皮发麻:“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眩雷的驻军必须由我亲自发令。”
“这……”小河没有料到阿尔赫烈会横插一手,萧明月也没同她提到会有此变故,可事已至此只能先应答,“一切都听右将军的。”
“一切都听我的。”阿尔赫烈轻声哼了声,“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说罢挪开目光,再也不看她。
议事的最终,孤殷高声问道:“左将军伊洛徵胜于狰卓,当继王位,诸位可还有异议?”
红丹急切但她又没有办法,阿合詹咬了咬牙,他不觉得这仗输了,自己只是暂且退步罢了。
伊洛徵看向阿尔赫烈,后者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