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翎知晓萧明月所问深意,她也不掩心中倾慕,索性直言:“宋君乃谦谦君子,恭而有礼,自不会与任何一个女子有所暧昧。明月,我之情意,只限于我自己。”
分明只是短暂的十余日未见,萧明月却觉得公孙翎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她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公孙翎,究竟是何心性之人。
萧明月适才冒昧一问,与公孙翎的坦率相比顿显狭隘。
公孙翎又道:“你是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帮你的。”
萧明月难以为情,一方面是因为宋言与公孙翎已然携手,另一方面则是她自身有愧,不敢似公孙翎那般坦承。她很想拒绝,也很想倚势去压制公孙翎,告诉对方自己才是宋言最亲的人,可当念头乍起,她又猛地一恍然。
即便是失去宋言也不能丢弃尊严。
她决计不能如此为人。
萧明月平复心情,问公孙翎:“明日何时出苑?”
公孙翎一见萧明月顺从,十分欢愉:“明晚酉正前,你只需到三雍宫,自会有人带你走。”
“好。”
“你如此乖巧,宋君还道总为你操心,殊不知他才是最让人劳心焦思的那个呢。”
萧明月闻言一笑,不再多言。
二人分离,萧明月前往云沧苑的路上总有些沉闷。待她来到院中却不见陆九莹身影,而后往外寻人途遇年婕瑜的女婢,便询问了翁主去处。
年婕瑜的女婢不冷不热,说道陆九莹去了温室。
萧明月好奇为何去了温室,可女婢的神态却表明不想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道了声谢。
所有贵女进入温室必须得尚林令准许,陆九莹不大会因私前往,除非大家都需要去此地。萧明月这般想着来到温室,门前守卫得知她是翁主侍女的身份后便允其通行。
守卫将萧明月引至一处苑中宫殿,此处较比其他地方更为闷热潮湿,屋檐梁宇处悬挂着纱灯,纱中露水凝结,将底部蜡饼晕开了油。
萧明月进入宫殿,发现里头还有兵士驻守,殿中以厚重的柏木造出许多隔间,每一间木屋的上面都挂着木牌,牌上落着人名。很快她便看到了“乙,陆九莹”,木牌对应的是贵女们在云沧苑的处所。
萧明月撩开蒲帘,看见陆九莹正俯身凝视着地上的土壤。
“阿姊。”
陆九莹闻声抬头,见到萧明月时微蹙的眉头略有舒展。
“渺渺,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