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笑看着她,“先别急着说,让我猜猜,你方才露出这副神情,那就一定是好事,对吗?”
石宁点头道:“主子,那毛陈只要到五两银子,又被人打了一顿轰走,一路上都抱怨不休,我跟在他后面,趁着人少的路段,拿麻袋罩了他的头,又将他揍了一顿,然后……属下把他刚到手的五两银子抢走了。”
石宁掏出银子要递给她,却被程令仪推回去。
“不必给我了,五两银子也不多,你拿去买绢花。”
石宁脸色微红,“主子,属下不戴绢花。”
程令仪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般,忽然以拳击掌,语气赞许地道:“妙啊,太妙了!”
“如此一来,那毛陈便会以为是百草堂的人出尔反尔,不止又揍了他一顿,还将给出手的钱也抢回去,只怕他心里更恼了,咱们不妨再添一把火,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倒省得我出手了。”
翌日清晨,府城某处破败的民宅。
毛陈起床后照常去给妻子熬药,可仅剩的那包药却被老鼠咬破了,药材洒了一地,眼见着是不能再用了。
这药是百草堂给的,百草堂……一想起昨天的事,他心里就火大。
将手里的半包药材一摔,就愤愤出门了。
百草堂。
毛陈一进来,便冷着脸说:“再给我拿几贴药。”
伙计见到是他,没说什么,默默把他要的药材装好拿给他。
毛陈拿了药就准备走,却被伙计拦下,“站住,毛大哥,你还没给钱呢!”
“这药你们还收钱?”
“怎么不收?向来去医馆抓药都是要给钱的,毛大哥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个特例?”
毛陈心里一直压着火气,此刻被人拦住,便有些忍不住了。
“那钱不都被你们拿回去了吗?我都没说什么,你们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伙计显然不吃他这套,不冷不热道:“毛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该给的钱我们百草堂早给你了,你与百草堂已经两清,现在要买药,自然得付钱,这一副药也不贵,才一两银子,毛大哥不会要赖账吧?”
毛陈兜里此刻一文都没有,眼下被人这般刁难,不由铁青着脸,“你……你们欺人太甚!”
伙计见他这副样子,连假笑都懒得给了,催促道:“还有别的客人等着呢,快些付钱!”
毛陈见旁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脸上不由臊得慌。
可想到他现在的处境都是百草堂造成的,都是他们把自己逼成这样,心里顿时恨得牙痒痒。
“过河拆桥是吗?好一个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