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树》。
陆时吐槽：“刚才看塔桥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升降系统就坏了。”
陆时：？？？
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玛格丽塔又是怎么知道的？
诡异！
她心目中，陆教授就是一个什么都能教的角色，却总是这么谦虚。
陆时谨慎地看对方一眼，
“我刚才应该说过了，一是欣赏蒙德里安先生的创新，二是想做艺术品投资。”
陆时：“……”
她脸色通红，
他逝世后，他的弟媳将所有画作进行了整理，并将梵高和其弟弟的书信往来与梵高的故事整理成册进行发表，同时还将梵高的作品外借参加各种展览，
梵高的画作慢慢被人们知晓，到后来卖出天价。
“你这种说法显得像是画家们在逃避与摄影的竞争。诚然，这是一个因素，但主要的因素还是要打破视觉的桎梏。”
“所以，绘画一方面可以力图真实，画人们眼前所见到的存在；也可以画人们脑海里、思维中的存在。”
蒙德里安却是懂了，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怎么能与梵高先生相提并论呢？”
换句话说，陆时挑了几幅画就支付了1000镑，这个价位即使给成名已久的画家都不算低。
陆时点头，
“这是真钱。”
蒙德里安如在梦里，
蒙德里安看看手里的钞票，还是有种难以理解的感觉，说道：“这是真钱吧？”
不自觉地，公主殿下露出微笑，
她看着陆时的侧脸，
陆教授，一定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吧？
也难怪蒙德里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康定斯基点头，
太诡异了！
开了眼儿了。
陆时轻笑，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我想拜你为师！”
陆时所为，有点儿类似大学里面，买通重要论文的大牛一作把女朋友也弄成通讯作者混sci。
“我们还是谈谈价钱的事情吧。”
康定斯基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说：“你啊，就听我的吧~”
玛格丽塔摇头，说道：“当然没有。这棵树的枝丫交错凌乱，都快编织成蜘蛛网了。不过，确实符合《冬日》这个名字，因为画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什么目的？”
“玛格丽塔小姐，我明白，你觉得它们很丑。”
话音未落，旁边的康定斯基对蒙德里安连连摇头。
玛格丽塔侧脸看向陆时，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甚至产生了冲动，想要就这么和陆教授两个人在雨中漫步，尽可能长时间地走下去。
实际上，她控制音量，恰到好处地让身边的陆教授也能听见。
蒙德里安遇到知己，根本就不想收钱，说道：“陆教授，有你这样的收藏家收藏我的画作，是我的荣幸，我怎么好……”
在年龄上，他比蒙德里安大个几岁，
而且，他此时已经小有名气，接触过很多画商、评论家和出版商，所以更懂人际交往。
蒙德里安虽然疑惑，但还是信了，
两人一猫，来的快、去的也快。
角落处一个小书桌，参考书东一本、西一本，
整个画室乱得一塌糊涂。
陆时点头，
蒙德里安双眸一闪，
“莫非……”
1901年的英国甚至有100英镑面值的特殊钞，但这种钞票极少见，因为面值太大，根本不出去，
他说：“不行，我得还给陆教授！”
蒙德里安挠头，
蓦地，她对陆时扮了一个鬼脸，
这是一个菲利斯风格的动作，透着少女的娇俏和古灵精怪。
康定斯基一把拉住，
“你就老老实实地收着吧！没看出来吗？陆教授给你钱是有目的的！”
“可是……”
玛格丽塔却很高兴，
结果，康定斯基一把将蒙德里安按了回去，说道：“你怎么是榆木脑袋啊喂！这么浪漫的事，你就不能成全？”
即使20世纪初的大英是日不落帝国，可它的工程质量却和现代拉胯的带英一样，相当豆腐渣。
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的目光环顾一圈，寻找自己有印象的作品，却没任何发现。
公主殿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点儿小心思，
表面上，她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陆时问：“这幅画叫什么？”
蒙德里安一脸懵逼，表示听不懂，
“收钱怎么还是帮忙？”
“这幅画我买……唔……蒙德里安先生，你……”
陆时对蒙德里安说道：“我能说的只有那些，后面的事，需要伱自己摸索了。对了，如果可以，我想买几幅你的画，万一你将来火了呢？”
蒙德里安恍然大悟，
……
“四处走走？”
“我哪敢！？”
“那怎么能行呢？我必须付钱！”
他小声问：“陆教授，我听说你藏有一幅《睡莲》？”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简·爱》漫画的创作模式，是一种新颖的分工合作，那个玛格丽塔小姐负责剧情，也就是所谓的‘原作’；你负责绘画，所谓的‘原画’。对吧？”
蒙德里安不由得想象，
百年后，人们整理陆时的藏品，发现在《睡莲》旁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画作，而画家正是自己，
这是何等的荣耀！
玛格丽塔不满道：“刚才你明明称呼我为‘丽塔’啊？”
玛格丽塔抬起头，看向陆时，用细弱箫管的声音说：“我知道陆教授高价买画的目的。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玛格丽塔确信，陆教授那么做是为了她，
什么原作……
陆时看着吊起的塔桥，不由得无语。
怎么可能会亏！？
当然，陆时不可能预言未来，遂胡扯道：“蒙德里安先生，同为荷兰画家，你定然知道梵高的故事。”
因为此时的蒙德里安正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在监狱里关了十年的囚犯刚放出来，去酒吧喝酒的时候看到了180斤的老板娘，有种“母猪赛貂蝉”的狂热。
什么原画……
“对，就是那个‘莫非’。我看啊，陆教授是对玛格丽塔小姐有好感，所以了血本。当然，他肯定也是有爱才之心，看了你的画作，决定慷慨帮忙。”
结果，
蒙德里安听了不由得欣喜，
此时的他在绘画界还没有闯出名声，卖画只能勉强为生，被求购画作无疑是一种认可。
不过，陆时的话相当于给了他答案，巴黎街头流传谣言看来是真的。
玛格丽塔脸上的笑意更盛，
“和你想一样的事。”
陆时被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不是绅士风度。我买蒙德里安先生的画的目的非常纯粹，没有那么复杂。”
确实不复杂，
他单纯觉得蒙德里安的作品将来必然升值。
漫画，当然“画”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颖的分工合作”，
对蒙德里安来说，他就是在给玛格丽塔当枪。
“啊？我怎么了？”
玛格丽塔轻“哼”了声，这次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
她转身，看着远方的塔桥，
“修好了！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