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浩然正气。
但没啥效果。
顾正臣面对的是一群陈宁之类的小人,但凡脑子的都能看出来,所谓的十宗罪,看似唬人,能致人死地,实则经不起推敲。
这群人早已将推敲中的推给忘记了,只想敲死顾正臣。
刘惟谦看着面带杀气的顾正臣,知道审讯刘倩儿触动了他的底线,让他失去了冷静与睿智,竟公然敢威胁朝廷官员,语言粗鄙,行为粗鲁,这等人不配为人臣!
“顾正臣,刑部审的是刘倩儿,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莫要以为你有功名在身,有爵位在身,就敢扰乱公堂!你如此紧张,想来其中必有奸情,来人,将顾正臣暂时押下去,让我等好好审一审这刘倩儿!”
刘惟谦厉声呵斥。
两班衙役走出,架住顾正臣的胳膊就往外拖。
顾正臣喊道:“今日审的是我,与她一良民女子有何干系?难道堂堂刑部与御史台会审,竟不允许我与她当堂对质,反而要以势欺一小女子?纵她说千道万,我不在场,你们拿什么定罪于我?”
李俨见顾正臣挣扎,看了一眼惊慌的刘倩儿,嘴角透着阴冷:“拖下去!”
“那你给三大院征重税,又如何讲?”
顾正臣深深看着詹同,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要旨意下达,我愿前往泉州。只不过,我需要提一个人,一同前往。”
想用自己,至少不要将事情闹的太难看。
五戎睁开眼,坐了起来。
这和邀买人心有着本质的区别,邀买人心,那是不管用哪里弄来的钱,以个人名义去收买的。这都用皇帝名义办事了,他们的忠诚始终都是皇帝的,和顾正臣没一文钱关系。
刘惟谦也感觉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了出来。
果然,此女眉眼未开,怎么看都不像是失身之人,这群人怎么想起来用这个罪名来恶心顾正臣的??
她若是因自己而受到伤害,受到欺辱,那自己很可能会心灰意冷。
狱卒小心送上,两个食盒,这比上次还丰盛。
打不了你,但能暂时让你离开!
李俨、陈宁等人脸色微变,行礼听旨。
衙役小心地提醒道。
刘倩儿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自己的妹妹,母亲已经将她当女儿看了,就连家中的待遇都和青青一样。
詹同欣慰:“看来,你领会了陛下的意图。”
拐杖敲打石砖的声音传入大堂。
詹同肃然道:“刘倩儿尚是清白之躯,与顾正臣并无私情。刑部行事不问是非黑白,刁钻诬指,若不改正,朕寒心,天下亦寒心。”
“养廉银之事,同样是陛下特许,的不是朝廷的钱,是佛门、道门赠予的钱。陛下说了,若我不损民,不害民,以其他法子找到长续养廉银之路,便准许句容试点养廉银。三大院每个月输给县库的钱,一部分便用来支给官吏养廉银。”
顾正臣感激不已。
“这次多亏老尚书前来。”
李俨暗暗头疼,浑身无力。
众人领旨。
陈宁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说什么。
衙役想要带走顾正臣,可顾正臣搀着詹同,跟在一旁说着话,衙役只好跟在两人身后。
“老尚书!”
再不提醒,这家伙就跟着詹同走出刑部大院了。
顾正臣呵呵冷笑:“这个有什么好讲的,皇帝喜闻乐见,户部喜闻乐见,三大院自愿给朝廷多纳税,这算什么罪过吗?若有罪,那你们去把户部尚书都抓过来一起审,他们明明知道句容三大院上的是重税,还收了快一年了也不吭声,你们要不要查一查户部贪污问题?”
李俨、刘惟谦苦着脸,人家自己赚来的钱,打的是皇帝的旗帜,好名声都落皇帝身上了,这事说到皇帝那里,那也是他有理。
“来了!”
随着詹同摆手,衙役退远一些。
娘的,要不是你们无能,咱们也可以领养廉银了,你们倒是雄起一次,效仿效仿人家顾正臣啊,知不知道我们日子过得很辛苦!!
指望你们散发俸禄,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李俨无奈,只好挥手让刘倩儿离开。
李俨、刘惟谦早就想结束了,连忙答应。
詹同呵呵笑了笑,看了一眼李俨、刘惟谦等人,又看向陈宁,若有所指地说:“忘记说了,宝钞提举司的匠人张九九已经被亲军都尉府的人提走了,刑部和御史台就不需要安排人照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