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蜡烛不满地冒着白色的烟,偷听着帷帐里痛楚的呻吟,沉重的呼吸,酥人神魂的低喃,含混不清的呼喊。
女主内,男主外,这是分工。
顾正臣盖上盖子,笑道:“大部分都是陛下与太子给的,堂堂大明县男,总不至于穷酸到只有百贯钱吧。”
顾正臣微微点头,回过神来,走至桌边端来两杯酒,一杯递给张希婉,回忆初见时,轻声道:“在下顾正臣,余生多指教。”
等小荷再进来收拾的时候,看着满房间湿漉漉的水,连忙说是水桶漏了,张希婉都要哭了,捂着小荷的嘴不让她乱说,然后狠狠瞪了一眼顾正臣。
顾青青、刘倩儿拉着张希婉走了,也不知道问了什么,张希婉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顾正臣。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
张希婉原本以为顾家是清贫之家,毕竟顾母连丫鬟、下人都不舍多置几个,可谁成想,家中仅仅是银钱便有如此之多。
张希婉仔细翻看账本,发现确如顾正臣所言,在这两千一百贯钱中,其中皇室送来的就多达一千四百贯,剩下的七百贯钱,过半是佛、道两家贡献的,顾正臣的知县俸禄与县男俸禄,只占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还有一些是顾青青做白生意赚来的。
张希婉求助地看向顾正臣。
张希婉点头答应,对顾诚等人说:“家中事劳烦诸位用心,莫坏了规矩。”
月光偷偷跑来,还没有摸到桌案处,便听到床上传出声音,惊吓地跑了出去,卷起一阵风,呼啸过庭院。
“嫁妆?”
华盖殿。
张希婉将顾正臣赶出了房间,拿着剪刀,在床上剪下落红,折好之后放在木匣里,这才走出房门,与顾正臣一起拜见顾母。
张希婉挣开,似是扯到了痛处,幽怨不已地瞪了几眼顾正臣,若不是你昨晚上折腾人家,怎么会错过时辰,若再晚下去,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了。
罢了。
顾正臣微微点头:“从今以后,这个家便交给你打理了。等空暇时账目你也看看,家里有些钱财,你若有喜欢的,有想购置的东西,随心意去办,不需要问任何人的意见。”
这些钱财,都是干净的,并无一文是贪腐而来。
小荷哭着跑了,找到张希婉告状,说姑爷不让自己留在顾家。
张希婉安抚了好久,找到顾正臣:“小荷是我的丫鬟,她是作为嫁妆陪嫁过来的,夫君怎么能赶她走……”
“句容卫?”
入了夜,顾正臣与张希婉待在卧房里赤诚以待,翻来覆去,增进情感。
顾正臣看得痴迷。
张希婉白了一眼顾正臣,翻看账册,账册不同于往日所见账册,而是清一色的表格,上侧是日期,左侧是由来,入账,货物类型,右侧是支出,右下侧是结余。
没办法,打着哈欠入了宫。
两千多贯钱,这已经不是寻常之家了。
张希婉被一直盯着,略显局促与羞涩,提醒道:“夫君,该喝交杯酒了。”
“陛下说的是。”
朱元璋深深吐了一口气:“说吧,你需要多少人,多少钱,多少物,另外,给朕一个准确的期限。”
顾正臣无奈,只好起身,沐浴的木桶足够大,小荷想伺候着,被顾正臣赶了出去。
张希婉醒来时,看着天已大亮,急得眼泪汪汪,看着一脸坏笑的顾正臣埋怨:“要早起拜见娘亲,这错过了时辰,会被府上的人笑死的。”
张希婉连忙答应,催促顾正臣起来。
顾正臣不置可否。
红带松动,肩落红衣。
顾正臣打了个哈欠,拉过张希婉便往怀里带:“公鸡响了一声就没叫过,想来母亲已经让张培给炖了,我们再睡会,说不得一会可以喝点鸡汤。”
不知何时,声音总算变得清晰起来,没过多久,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张希婉身边总需要有个丫鬟伺候。
顾正臣惊讶不已。
卫镇抚是从五品,主要掌管的是司法事。
可若是句容卫里面没有指挥使、指挥同知之类的,那卫镇抚可就需要代行指挥使职权,千户、副千户都得听命。
这就意味着,顾正臣若是答应,将会以卫镇抚的身份,掌控一卫之兵!
顾正臣深吸了一口气,问:“陛下是答应全力支持火器改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