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改口,事就这么简单。
费强感觉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还来不及说一句话,整个人便被强大的力量踢退几步远,一口血直喷了出来。
张府尹这手段厉害啊,还没验伤,就敢说是轻伤,强抢民女都已经付诸行动了,竟然说其是“收手未遂”,这话说出来,好像是费强良心发现一般!
明明应该执杖刑,竟只判了笞刑,还是四十!!
费聚愣了下,阴沉着脸:“笞刑已执行完毕,为何不能离开?张府尹,你敢拦我??”
张遇林不敢将平凉侯府彻底得罪死,见费聚想要结束此案,连忙说:“费强打砸白店铺,又指使护卫殴打伙计与掌柜,伤势较轻,欲强抢民女,鉴于其收手未遂,可从轻惩处。依大明律令,费强多罪并罚,当执笞刑四十,罚二十贯以作赔偿。”
张遇林干脆连官帽也不戴了,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李老五、赵九,本官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坐实伪证,你们可别想好到哪里去!若你们实话实说,那应天府保你们周全是应为之事,毕竟你们也是应天府的百姓!”
张遇林连忙说:“不敢,不敢。”
顾正臣看着凌厉杀气的费聚,冷冷回道:“平凉侯这是何意,他所犯之罪,自有府衙判决,与我满意何干?”
顾正臣凝眸。
张遇林再次问。
费聚看着严肃的张遇林,刚想大骂,沐英连忙拉着费聚退至一旁。
张遇林头疼不已。
费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父亲,我是被诬陷的……”
沐英与亲军都尉府的人说话分量不一样,亲军都尉府是近卫,说到底是下人,他们说几句不好听的话,皇帝未必会较真,可若是沐英认真起来,那皇帝的态度很可能会发生改变。何况已经到了这个关头,再任由费聚以平凉侯府的名头压人已是毫无意。
眼前的费聚不仅是个粗人、莽夫,还太狂傲,仗着开国功臣的身份,丝毫没有将文官放在眼里!
皇宫对于沐英来说,那就是自家的地方,连马皇后都不避讳沐英,将他作为亲儿子一样看待,时不时将他请至后宫里说话。
顾正臣猛地看向张遇林,高声质问:“张府尹,你身为应天知府,竟然连执法规矩都忘记了不成?什么时候私刑算是公刑了?按照朝廷律令,但凡执法,需用衙役!你是侮辱平凉侯,将他充当衙役,还是玩忽职守,不遵律令!”
费聚看着依旧狡辩的费强,不顾沐英的阻拦走了过去。
费聚看着衙役拿出来的小竹片,上前抢过来,冲着费强就是一顿乱抽,那个力度,那个惨叫,令人心惊。
费聚转过身看向张遇林,问:“费强之罪如何判决?”
张遇林眼前一黑,娘啊,这顾正臣还真是有胆量啊,你就不怕平凉侯府报复?
顾正臣当然怕!!
可怕解决不了问题,费聚根本就不分是非黑白,执意要报复自己。既然已经撕破脸,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张遇林只好下令衙役动手,执笞刑四十。
费聚郁闷了:我白打了?
费强想吐血:我白挨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