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方入许都,便听得种平又往城外去的消息。
他拍拍身下马儿的脖颈,自去换了匹养足精神的良马,仔细打听清楚种平离去的方向。
戏志才得了消息赶来,见太史慈领着曹洪之兵,心中也猜出他身份。
另重新分派千余人替下跟随他身后的那些士卒。
又塞了瓶从荀彧府上薅来的伤药和一件干净衣裳,嘱咐太史慈带给种平。
种平虽然没了痛觉,但精神上的疲倦却是不曾消除,因此驱马的速度多少慢了些,出许都城不过一个时辰,便被太史慈赶上。
“少府?!”
太史慈再怎么沉着冷静,猛一看见种平满身是血,面上红白交加的模样,整个人也是真被吓到,脸色变得冷肃下来。
“是何人伤了少府?”
他心中自责,明明承下护送种平的职责,却护卫不利,让种平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实在不该,若是让他知道那袭击种平之人为谁,他定要……
“啊……平不慎跌了一跤,此乃马血,不碍事。”
种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愈加成熟。
“少府不若请樊先生相看相看?”
太史慈是武将,对于判断一人是否受伤这等事,较戏志才而言要专业得多,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种平身上仍在流血,定然是某处受了重伤,难以愈合。
种平心说看看也不是不行……
“受伤?少府又受伤了?”
樊阿眼冒绿光,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从士卒中挤过来,盯着种平看了又看,一边看一边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
种平汗毛炸起,不动声色拿脚后跟踢了踢马腹,往后一连退了四五步。
“……平觉得,平挺好的,哈哈。”
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少府切莫讳疾忌医,且让我看看伤口。”
樊阿活脱脱一个色中饿鬼调戏良家小娘子的模样,手搁在胸前搓的飞快,怎么看怎么像苍蝇搓手,就……挺猥琐的。
种平又退了两步,大义凛然。
“徐州百姓尚在水火之中,难道能因为这些不值一提的私事耽搁时间吗?”
樊阿银针都捏在手上了,听种平这一说,知道自己估计又没了在种平身上扎针的机会,整个人失落无比。
他颇为怨念的望了眼种平,后悔
樊阿脑中出些了许多难以描述的需要打马赛克的场景。
唉,悔之晚矣。
种平打了个寒战,眼中透出几分惊恐。
你到底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我隔这的老远都有种要被审核锁文的感应了喂!
太史慈说了句公道话。
“至徐州尚有不短路途,若是带伤,多少会失了便利,少府上些伤药,精神足些,也好继续急行。”
种平心说我也不是受虐狂啊,这是我的身体,我当然是珍惜的……只是要去樊阿手下看病……还不如硬捱着呢。
然后他就看见太史慈从怀里掏出了瓶似曾相识的伤药。
……嗯,这瓶子,长得挺像我以前从荀叔父府中薅出来给老爹疗伤用的那个药的。
他打开一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太史慈很贴心地给又从怀里掏出戏志才给的衣服,递到种平面前。
种平疑惑地瞄了瞄太史慈的壮硕的胸膛。
……这套衣服里衣外袍加下裳之类,也有快四五件。
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
种平下意识拿着那团衣服在胸口比划了两下,想象了一番自己把这堆东西塞进去后所呈现的模样……
他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怎么那么欠呢?瞎想个啥啊!
“子义稍待。”
种平随便找了个小树林躲进去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