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的点开,“实时更新”四个大字直接跳到他眼前,种平哽住,默然无语。
可以的,还得是你啊统哥。
眭固在河中简直要抓狂,好不容易重新聚集起这些兄弟,他容易嘛?
一阵箭雨下来,等于白费力气,平白给人做了活靶子,真是给他人作嫁衣裳。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原本往前右方吹的风,会莫名其妙偏移方向,简直和这场大雨一样来的突兀,不合时宜。
眭固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这几日按照教义,其实不宜出行,否则该如何解释自己遭遇的这一系列变故?
说到底他心里也有些抹不开面,不借着天意推托,难道当真要承认自己败于小儿之手?
“降者不杀!”
种平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眭固再度整齐黑山军的呼喊,猜测对方已生出降意,试探着喊了一嗓子。
眭固站在河中心,那些黑山军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往河岸奔逃,为此大打出手,面色狰狞,咬牙切齿欲致“兄弟”于死地的,比比皆是。
毕竟,他们成为黑山军的目的,自始自终是为了求生。
在死亡的逼迫之下,一次信仰的呼嚎之声,可以让他们短暂舍生,却难以在逃过一劫的余幸遭受毁灭性打击后,再度提起他们的悍勇。
“眭固愿降。”
眭固沉声回应,心中难以生出别的反抗之心。
亲眼见到自己的兄弟自相残杀,狼狈逃窜。
河水之中满是漂浮的断肢残臂,污血碎肉,随着浪涛拍打擦过自己的胸膛,耳鼻。
眭固望着身边仅余的数万人,仰天长叹:“我今日之败,在天时也!天不在我,为之奈何?”
他说完扯下腰间麻绳,捆缚住双手,竟颇有慷慨悲凉气概。
种平有些发懵,他心说眭固不像是有这样气度,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殊不知眭固内心自有盘算:
他今天虽败了,可是那都是老天没站在自己这一边,绝对不是他指挥不力的原因。
败给老天嘛,不磕碜。
眭固还记得自己曾经跟二根手底下的一个小兄弟聊过天,那楚霸王项羽,不也是败给老天?
这样看,咱跟霸王是一个档次的啊,这时候念把楚霸王的台词,多有排面,怎么说被俘后,也能混个小官当当吧?
眭固这般想着,隐隐有些兴奋,继续向天昂着头,主打的就是个英雄末路的氛围。
种平一时之间也有些被镇住,扣着脑袋想,难道说,这个眭固不是他想的那个眭固?
不对吧,总不能有两个眭白兔?
算了算了,管这么多做甚?
“放下武器,自缚请降,降者不杀!”
种平紧跟在眭固“愿降”之句后开口。
肆虐了尽一天的暴雨渐渐弱下去,淅淅沥沥,约莫夜间便能停歇。
明天继续抢收麦子,今年的收成,应当可以保全了吧?
种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