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咬紧牙关,突然高吼:“中黄太一在上!”
那些黑山军中好似突然被打了鸡血,紧随眭固身后:“中黄太一!中黄太一!”
种平眼见河中的那些黑山军突然加速,原先还在河岸不远处,此时却一个劲儿的往对岸冲,就跟不要命一样。
卧槽!
种平直想骂娘。
“太史令,都布置好了。”屯长往后一指。
种平寻声望去,见那几百个士卒伏在堤坝之后,每人脚下都摆着几个草垛。
正值农收,田间多的是这些麦秆草垛,几捆几捆垒在一起,随意堆在田埂附近。
这东西也不重,基本上一个士卒能抱个两三摞。
“将这些草垛分散摆在堤坝之后,一字铺开,解下斗笠,蓑衣搭在其上,若是不够,便以外袍遮蔽。”
种平心中计算着,士卒们平均一人布置两个草垛,营造出千余人的假象应该不难。
说到底,还是条件太过简陋,否则种平怎么说也能搞出个大动静,吓对面一吓。
“暂且先如此。”种平揉了揉脑袋,解开身上蓑衣,“我的也拿去,放在草垛上吧。”
借着堤坝和大雨,即便这假人如此粗糙,想骗过眭固应当也不难,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喊出声,否则就这点人,恐怕瞬间就露馅了。
“眭固!”
种平艰难地爬到堤坝之上,扯着嗓子喊对方姓名。
眭固有些诧异,这战场之上怎么会有孩童声音?
他先前虽嘲讽典韦身侧之人为“儿子”,但也只以为那是个生得矮的士卒,根本想不到,那当真是个稚童。
“怎么,白兔不怕大将,偏偏惧我这个孩童?竟连话也不敢答?也是,我唤的是眭固,难怪白兔不应声。”
种平刻意做出狂态,声音却略略发颤。
眭固被种平这话激得怒火冲天,直接举起腰间长弓对准种平,手刚搭在箭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东郡再怎么没人,也不该派出个幼童叫阵,何况这孩童声音打着颤,一听便是不曾上过战场,见过大场面的。
“好一个白兔,当真胆小如兔!”
种平仿佛不怕死一般,在眭固雷区反复蹦迪。
眭固额角青筋乱跳,说来也怪,他每每拉弓搭箭,心中生出杀意,下意识又会清醒过来,直觉其中有诈。
几次过后,眭固收起长弓,只当听不见种平挑衅,“随我渡河!”
他心说不管种平打的什么主意,一旦渡过漯水,十万大军压上,绝对实力压制之下,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不料眭固等人方至河心,堤坝之上的种平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河面,直把眭固笑得摸不着头脑。
“白兔白兔,尔中将军之计矣!”
“什么?!”
眭固猛然环顾四周,果见对处崖上,树木摇动,人影幢幢,又见对面堤坝之后众多身披雨具之人,不由“啊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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