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可不会有什么大婚之日不能见血的想法,流淌的鲜血,满目的红中血色映衬着嫁衣,残忍又艳丽,一定会更加漂亮吧。
“我不会离开你的!”
裴砚将右手的玉箸放下,修长的指还压在上面,听到她着急表衷心的话,虽然知道不是出自真心,愉悦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上,威胁的话变成一句不轻不重的,“最好是这样。”
阮软没有再多说什么,面上带着几分愁绪,对这件事还是无法放下心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月白色襦裙勾勒出的身形纤细,收紧的袖口看上去都有些宽松了,露出一截伶仃腕骨,白皙的下巴消瘦,苍白到近乎病态。
太瘦了。
颊上还有他掐下的红印,分明没用上什么力气。
“胃口跟猫一样。”裴砚夹了菜又去喂她,“多吃点。”
看着她现在这幅模样,莫名的碍眼。
不盯着就不知道好好吃饭,才几天就瘦成这样。
他对亲自投喂乐在其中,一口一口的喂完她然后再轮到自己,吃饭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不少,但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的样子,凤眸中满是愉悦,在她坚持已经吃饱后还有些遗憾。亲自摸了摸她的小肚子才作罢。
吃完午饭后他去书房继续工作。一开始摄政后他还会去皇宫做做样子,但没几日就将事务都带回了府,每日都有太监将新的奏折送过来。
书房内燃着香,一排排书架立在一侧,上面的书籍仔细归整过,按类别分放在一处。裴砚坐在书桌后,桌上是堆成几叠的奏折,桌角处放着香炉,里面燃着檀香,烟气袅袅散开。
他手执朱笔,砚台上是鲜红的朱砂,低着眸在奏折上批复。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秋季午时的风也不会过于燥热,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为她毛茸茸的发顶渡上一层金边,发顶微翘的发都看得清楚。她坐在光下,落下的阴影盖在他肩侧。
阮软被要求在书房陪他,分明还有那么多奏折要批复,应该也顾不上她,却偏偏要将她留在这里。
他专心的都不看她一眼。阮软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就有些坐不住,好想离开……
“无聊?”裴砚目不斜视,朱笔在奏折上写下批复。
阮软被他突然的开口惊了惊,连忙摆正姿态,撑着下巴的手放下,看不出他有在关注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有一点。”
他放下奏折,朱笔也搭在砚台上,“过来。”
长方形的书桌,四面都能坐人,她坐的是右侧那面,听到他说的话站起身,几乎是挪着到他身边,“怎……”
话刚出口就被他扯着手坐到他身上,失去平衡的身体后背靠压在他胸膛上止住后仰的趋势,她下意识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别动。”
她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发间传来异样的感觉,她伸手去摸,触手温凉,是一根玉簪,簪尾有雕刻出的花朵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