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西:“嗯,这路开了一个小时,你在家孵蛋呢。”
说着文件重要,眼神是一点儿也没往文件上瞥,手顺着他胸口往上滑,攀住了他脖子,呼吸贴近他的脸,薄越不慌不忙,顺手搭在了他后腰,扶住了他,也没逾矩的行为,淡定得好似没半点感觉。
“堵车。”他说。
沈策西很少见他失控,他面上总是从容不迫的,定力好得跟马上能上山剃度出家似的。
蓦地,他低头上前,叼住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呼吸喷洒在他脖子上,薄越仰起头:“沈总——”
沈策西从鼻间轻哼着应了声。
“这里是公司。”薄越说,“不太合适。”
沈策西停下了动作,抬起头,“公司怎么了?这是我的办公室,没人会进来,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他吐露的气息滚烫。
下一秒,敲门声响了起来。
沈策西:“……”
“沈总,咖啡。”门外的人道。
薄越偏头轻咳了声:“我说了,不太合适。”
沈策西黑了脸,不情不愿的从薄越身上下来。
门外,助理进门,把咖啡放在了桌上,没出去,道:“沈总,外面有位唐先生拜访。”
这位唐先生,还是唐氏集团的独生子,当年和沈家势力还有得一拼,但这唐家祖上沾点黑,没沈家来得这么根正苗红,商业手段也不如沈家,以至于长久以来被沈家给压在了下头。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宣鸿哲的未婚夫。
薄越低头抿了下咖啡。
沈策西:“不见,就说我在待客。”
助理看不到的角度,锃亮的皮鞋鞋面干净,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薄越黑色的裤腿,被撩拨的人面不改色。
外面一阵喧闹声音响起。
“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唉……”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纤瘦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没把人拦住的助理站在后面,“这……沈总,唐先生他……”
“没事,你们出去吧。”沈策西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唐经理这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来砸我办公室呢。”
“沈总,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如有冒犯,多多包涵。”
“这就是唐经理的家教?”
“半夜给别人未婚夫发消息,也是沈总的家教?”
掷地有声的话音一落,办公室内陷入了寂静,亏得这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空气无形紧绷了起来,沈策西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什么?”
“还装傻?”他道,“宣哥惹不起你,你发消息,他不敢不回,半夜还得起来接你电话,但我希望沈总自重。”
沈策西哪怕是坐着,身上压迫感也没有减弱半分,他没有方才跟薄越玩闹时的模样,凌厉的面上尽显锋芒,“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对方紧捏着手机,对上他,气势上就弱下了很多,他咬咬唇,“你威胁我?敢做不敢当?沈总——”
沈策西倏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唐先生。”
那唐先生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这空间里的第二个人,对方站起了身,挡在了他和沈策西中间,“人总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你说沈总给你未婚夫打电话,发消息,在哪天,哪个时间点?有证据吗?你亲耳听见是沈总的声音吗?”
他看到薄越的脸,愣了愣,“怎么是……”
他回过神,准确的说出了时间点,不像胡编乱造的。
“在你眼里,你的未婚夫自是百般好,只是,沈总那个时间,和我在一起。”薄越说,“应该没空给你未婚夫发消息。”
“怎么可能——”他讷讷道,已然下意识先信了薄越的话。
沈策西看着薄越宽阔的肩膀,一时火气又下去了,嗤笑一声:“我给他打电话,你他妈侮辱谁呢?”
薄越道:“他为什么删了短信电话记录,唐先生还是回去问问你未婚夫吧。”
“……”
沈策西看着唐坤俊咬牙切齿,被薄越不咸不淡给驳了回去,又不敢多说,心道他看中的人,还挺能,以往他跟
人冷嘲热讽,没几个来回都结束不了。
唐坤俊一走,沈策西坐回沙发:“你还挺厉害。”
薄越一睨:“哪儿厉害?”
沈策西漫不经心蹭了蹭他腿,一语双关:“灭火这方面,挺厉害。”
“沈总点火这方面。”薄越饶有趣味道,“也挺厉害。”
给人未婚夫大半夜发消息打电话,不像沈策西会干的事,太下作,他看不上,就算再喜欢,沈策西也有自己的骄傲。
人撒谎,必然是为了掩盖另一件事。
出轨?还是其他的什么?
腿上一沉,沈策西膝盖抵在了他腿边的沙发上,跨在了他身上,薄越勾着他腰,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沈策西抱着他,在他耳边跟他说,“里面有休息室。”
这是一场无声的邀请。
薄越看出来了,这人火气是挺大。
沈策西的休息室也很大,床和洗手间齐全,里面套都备上了,似早有预谋,两人在里面待了整整两小时,沈策西精疲力竭,靠在枕头上抽着烟,隔着烟雾看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薄越,身上都是印子。
撒欢撒完了,他又想起,薄越从头到尾都没问过那件事,按照常理,一般人不都得问问那未婚夫是谁,他半夜给谁发消息,他又跟那谁有什么纠葛,多少不得吃个醋?
薄越一句都没问。
要么是心大,要么是不在意。
沈策西不觉得薄越是个心大的人。
他咬住了烟蒂。
“想吃什么?”薄越浑然不觉,见沈策西一时半会也没有出去吃点的意思,那就只能叫餐了。
“随便。”
“没有随便。”
薄越划着手机,听他说:“那就饺子。”
“行,吃肉馅吗?”
“加醋。”沈策西咬牙道。
薄越指尖一顿,掀了掀眼。
沈策西面无表情叼着烟。
对视了片刻,薄越伸出手,接住了他烟头快要抖落的烟灰:“弄疼你了?”
就听这一句话,沈策西那股劲儿又给泄了。
“刚才那谁,说得那些话,你就没半点放心上?”
薄越微顿,道:“他说得不都是假的吗?”
沈策西也记不清那几天他有没有跟薄越在一起,但是——
“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不能给别人发消息打电话。”沈策西说,“你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呢是不是,才不半句话都不提。”
“我没有。”薄越说。
“你有。”沈策西掀被而起,“你是不敢提,还是压根儿就没想提?”
干完就翻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