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西:“你先进去。”
薄越被沈策西拽着手臂,“等会儿……”
沈策西绷着唇角,推着他往里面去,让他别出声,弄得跟他们在偷情一样儿,他道:“你安静在这里边待着,让她看到你,我没法解释。”
薄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废话。”
他妈一直就想让他找个人结个婚,要让他妈知道他和薄越的关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都难说。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下,也是头一回,这么强烈的意识到——他不想和薄越结束。
门口门铃还在响,薄越朝外走了一步,又被沈策西给推进了卫生间,攥住他的手很紧,仿佛中学时期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包似的。
“这样好像不太好。”薄越道。
“你别出声,在这里面乖乖待着。”
“可是……”
沈策西一把把他摁在了墙壁上,“你还听不听我的了?”
薄越垂下的睫毛颤了两下。
还委屈上了,啧,沈策西扣住他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下:“行了,这么想见我妈呢?”
“就在这里面待一会儿。”他难得耐心哄人道,“乖一点。”
沈策西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卫生间里灯没开,薄越听到外面没过多久,就响起了开门声,他觉着沈策西那模样,挺有意思。
他垂眸,看到了脚下的拖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妇人迈进了大门。
沈策西黑发凌乱,耷拉着眼帘:“在睡觉,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听小周说你在这边。”沈母在门口准备换鞋,弯腰动作陡然一滞,看到了玄关放着的两双皮鞋,一双尺码赫然不是沈策西的尺码。
沈策西没发觉她的停顿,随口应付了两句,他妈是听说了他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们说,还不是第一次了。”
车子都送去修两回了。
沈策西没法解释第一回是在工地撞的。
他妈要问他为什么去工地,再接着就会牵扯出薄越的存在。
沈母在沙发上坐下,让他过些时候抽个时间,去上个香,去去晦气,两人正说着话,一道电话铃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沈策西指尖一紧,那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就静了。
卫生间,薄越隐隐听见外面的声音,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静音,抬头看向门口,外面好一阵没了说话声,那扇门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的被人推开,又会不会有人突然敲门,会不会被发现。
那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
不过,从进门开始,那位夫人应该就已经发现,这栋别墅里面不仅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了。
门外,一道身影出现。
门锁拧开的声音响起,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道身影缓缓出现,沈策西站在门口,抬眼看向门内的薄越。
“可以出去了?”薄越问。
沈策西:“嗯。”
薄越从他身侧往外走去,
被沈策西攥住了手腕,
温热的指腹贴着他腕口的皮肤。
沈策西:“生气了?”
薄越:“没。”
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生气,以后总该会有机会见的。
沈策西他妈已经走了,茶几上还放着招待的水杯,薄越去回了个电话,出来时扣着衬衫扣子,道:“工作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去一趟,晚点回来。”
沈策西皱了下眉,想说他才回来,又走,又没说出来。
太粘人叫人烦,沈策西都不喜欢别人老黏着自己,黏黏糊糊的也有点儿不爷们儿,那话说出口,听起来跟什么一样儿。
“我让人送你。”他大度道。
“不用。”薄越道,“你先歇歇吧,冰箱有新鲜水果,这两天刚买的,买太多了吃不完,你有时间也可以帮忙解决一下。”
他才回来,就脱了件外套,出门把外套一拎,换上鞋就能走了,薄越一边跟助理那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公司那边去。
一系列的事儿解决下来,暮色已然降临。
回到了住处,薄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别墅一片漆黑。
他解了外套挂一边,抬脚上楼,先去洗了个澡,没拿衣服,他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泛着一身湿意推开卧室的门,摸索到墙壁上灯光的开关,摁下去,才看见床上拱起的一团。
沈策西在他这儿睡下了,穿了他衣服,睡了他的床,还很自觉的只睡自己那一边儿,给他留了一边儿。
房间里白炽灯刺眼,他被这灯光刺激得皱了眉,看起来是要醒了,但半天也没醒来,薄越去吹干了头发,刚躺上床,沈策西就自发的把胳膊挨在了他身上。
“没睡吗?”薄越轻声问。
沈策西沙哑嗓音夹杂着浓重的倦意:“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薄越:“抱歉,突发情况,有点麻烦。”
沈策西模模糊糊唔了声,没了下文。
薄越一看,人好像是已经睡了。
他伸手关了床头的灯,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沈策西在这儿住下了。
不仅住下了,他那间房间的房门还锁上了,薄越问他那门怎么打不开了,沈策西说不知道,“你天天住这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薄越道:“那还挺奇怪,之前都好好的。”
“可能坏了吧。”沈策西窝在客厅沙发上摁着电视遥控器。
薄越问:“要修吗?”
沈策西:“我让阿大去找人来修,你不用管。”
薄越站在那儿看了他几秒,“嗯。”
沈策西是让阿大去找人来修了,至于什么时候修,就没个准点的时间了,两人的生活这段时间变得重叠了起来。
薄越的作息规律,也没有不良的生活习惯,沈策西发现他还有点洁癖,从外面
回到家,会先去换一套衣服,他的手机也经常会响,沈策西没有偷听偷看人手机的癖好,但薄越打电话也没避着他。
薄越每次接电话,好像都是为了工作的事儿,谈话的声音低沉又泛着质感,穿过人耳膜都是一种享受。
十月底,薄越在家接到沈策西的电话,沈策西说有一份文件落家里了,让他帮他送过去,薄越在书房找了一番,找到了他说的那份文件。
沈氏公司大楼,薄越还没进门,就有一人迎了上来,是沈策西身边的助理,“薄先生吗?沈总怕您走错路,让我下来接您。”
薄越道了声麻烦了,对方忙摆手道没事,领着他进了公司。
相较上一回,这次薄越穿得正式了些,到了楼层,薄越和助理穿过那长廊,工作间还有着正在工作的员工,助理敲了门,里面一声“进”,助理替他推开了门。
“薄先生要喝咖啡还是茶?”助理问道。
“咖啡,谢谢。”
助理没有跟他进门,敞亮的办公室内,沈策西后腰倚着办公桌打着电话,皮带将他的腰勾勒出了一道劲瘦的弧度,他嘴里应和着电话那头,目光似狼一般落在了薄越身上。
薄越把文件放在了桌上。
“嗯,不用顾着我的面子……”沈策西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见薄越不理他,往前走了一步,胯间碰着了他的腿侧,手不安分的对他上下其手,抓住了他领带,又用食指勾着他衬衫扣子。
薄越擒住了他的手,嘴型说了声“别闹”。
沈策西不听劝,他说别闹,他闹得更欢腾了,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挂了,把手机一扔,“怎么才来?”
薄越避而不答:“文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