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走了之后,好一阵没回来。
“靠,撒个尿这么久,别他妈自己跑去偷偷弄去了。”
“你去看看。”
不过一会儿,外面传来惨叫,剩下一人出去看:“你他妈瞎叫……”
“快……快跑!”
男人瞳孔紧缩。
两人慌乱逃窜,分散四处,活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神色惊惶,眨眼间,一人摔倒在地,伸出手去,来不及起身。
“救……”
脖子“咔嚓”一声,再也发不出声音。
黑影手指破开他肚子,丹田处存有一颗晶核。
……
A城基地的管理模式和G城相似又不相同,普通人在这儿门路也多些,基地内要存活,就得有贡献,祁倦跟着出了几次队,基地外的城市满目苍夷,雪地融化后,许多地方都需要清理。
抛头露面的次数多了,也有不知死活的人看上了黎弛,乍一看,黎弛白白净净的,长得清俊,也不经常动手,像是附庸在祁倦身边菟丝花。
“兄弟,那是你弟弟呢?”男人探祁倦的口风。
祁倦把东西搬上车,闻言掀了掀眼帘,只一眼,就看出了他存的什么心思,没搭理他,男人悻悻摸鼻,又看了眼一旁坐着吃面包的黎弛。
祁倦走到哪儿,黎弛盯到哪儿。
“黎弛,走了。”祁倦喊了声。
黎弛立马起身跟了上去,这里离基地不远,车子晃晃悠悠到了地方,祁倦下车去搬东西。
“唉,你饿不饿?我这还有点吃的。”
黎弛要跟上去时,听到身后有人问他,他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男人,他看到这男人和祁倦说过话。
他眸子一转,问他:“你之前在跟祁倦说什么?”
男人心中也有计量,说:“我是看他身边孤零零的,想给他介绍几个女人嘛,他不是你哥吧?”
祁倦只是在一家店里多待了会儿,出来就不见黎弛的身影了,天色已经晚了,他皱了皱眉,在基地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最危险的就是人。
“黎弛。”他沿路叫了两声。
“你在找人吗?”旁边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祁倦脚下一顿,看到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姑娘拎着一个小袋子,她说刚才看到一个漂亮哥哥跟一个叔叔去了前面小巷子。
在末世,像她这么小的小孩儿不常见,大多老人和孩童都很难存活,存活下来也是面黄肌瘦的。
祁倦垂眸道了声谢,抬脚要走时,顿了下,摸了两颗晶核给她当谢礼:“别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他顺着指的路,到了小巷子。
傍晚的天色阴沉,小巷子里传出易拉罐玻璃瓶倒地的声响,祁倦大步迈了进去,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黎弛!”
祁倦到了拐角,见黎弛靠着墙,手上拎着一根木棍,地上不远处一人蜷缩着,嘴里痛呼。
看到祁倦,黎弛把木棍扔了:“他好奇怪,突然要咬我,还说要带我去他家里吃东西,我不想去,他就拽我……我不是故意打人的。”
“祁哥,我好害怕。”
“……他活该。”祁倦扫了眼地上的男人,问黎弛伤没伤着,“他碰你哪了?”
“哪只手碰的?”
黎弛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这人偏偏要沾手,他喜欢搁他身边当小白兔,祁倦也乐得陪他玩这大灰狼小白兔的游戏。
黎弛走了一步,“嘶”了声,脚崴了。
“上来。”他面前蹲下了一道身影,黎弛弯着唇趴了上去。
祁倦从那男人身边走过,脚踩过了男人的手。
公寓停水了,到了公寓门口,他们才看到告示,洗澡得去公共澡堂,最近两天基地似乎经常有点缺水。
澡堂得缴费,一般人可能凑合凑合就过去了,祁倦凑合不了,他先回去给黎弛看了脚,没伤到骨头,不算什么大问题,只是走路有点瘸。
祁倦饿了,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黎弛忙前忙后的把洗护用品和毛巾换洗衣服都带上了,包括了祁倦。
澡堂这个点没什么人,里面光线昏暗,灯管跟接触不良一般,时不时的闪现一两下。
里面有隔间,隔板能遮住身形,门口还有帘子遮挡,祁倦和黎弛在相邻的隔间里洗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祁倦抹了把脸上的水,疲惫得到了少许的疏解。
里面比他们来得早的几个人陆续洗完出去了。
“祁哥。”
祁倦听到了隔间传来的声音,他半晌没回应,隔间的黎弛好像急了,祁倦笑了声,想要应声时,他的帘子被掀开了,黎弛从隔间探头过来看他。
“干嘛呢?偷窥狂啊?”他挑眉道。
黎弛松了口气,问他怎么不应他,他叫了他好多声,好多声!
他委屈道:“我以为你先走了。”
祁倦:“脑袋收回去。”
黎弛眼神下挪。
还看呢。
水流顺着下巴往下流淌。
忽而,黎弛睁大了黑眸,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了祁倦,祁倦往后顺了顺头发,抹了把脸:“流氓还没耍够呢?好看吗?”
黎弛红着脸讷讷道:“我脚有点站不稳,祁哥,你能不能给我搓搓背?我也能给你搓。”
水声停了,是祁倦关了喷头。
澡堂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水声一停,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祁倦扯着唇角:“行啊,过来。”
黎弛从隔壁到了祁倦这边,祁倦拿过了一边的香皂:“搓背,是这样搓吗?”
“水太烫了吗?皮肤怎么这么红?你身上好香。”祁倦问,“擦过沐浴露了吗?我要是劲儿使大了,你就说。”
黎弛低低的“嗯”了声。
“脚还疼吗?”祁倦问。
黎弛:“有点儿。”
“小孩儿都知道不为了一口吃的跟人跑,别人给你喂了什么钩,叫你心甘情愿的跟他去那种地方,要是你刚好打不过他呢?”他开始秋后算账。
“你知不知道,他看着你的时候,在想什么?你不了解男人肮脏恶臭的想法。”祁倦说,“像你这样的,又乖,又好哄,长得还好看的年轻男人,最招变态喜欢,他们手段可比我精彩多了,说不定会堵住你的嘴,让你喊救命都喊不出来,把你拖到没人的地方,用他那张臭嘴来亲你的小脸蛋儿。”
“啵”的一声,祁倦在黎弛脸上亲了下,面不改色道:“就像这样,疼吗?”
黎弛沾了水的手背捂住了脸,眼睫沾了水,头发也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落水的金毛犬,红着脸道:“我……不疼的。”
祁倦说他长得好看。
那肯定是很好看吧,祁倦说了好多次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怕。”祁倦冷声道,“那些臭男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温柔,他们说不定还会在你的脸上留下牙印,跟狗撒尿占地盘一样,还会碰你这儿,这儿,可能会不戴……”
他最后那字,咬得很轻。
“到时候你只能哭红着眼睛来见我。”
虽然知道他也许不会有危险,但有那么一瞬,还是担心得不行。
黎弛:“……”
“抖什么?怕我呢?哥又不对你干什么……害怕吗?”祁倦说,“害怕了下次就别瞎跟着人跑。”
“……我不跑。”
澡堂隔间里白气缭绕,黎弛觉得好热:“这里……不用洗。”
他说他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