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斯塔想要为自己争辩两句,但她顺着神院度的话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有点站不住脚,她一旦有什么问题是自己解决不了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找玛克,要是玛克也搞不定,那就是神院度该出场的时候了,到那时事情绝对能迎刃而解,好像在她的印象里,就没有什么是神院度搞不定的。
还有各种的衣食住行……库斯塔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毫无障碍且十分顺畅地转变了自己的想法,好的,这就是自己的大家长没错了!
玛克将库斯塔从头到尾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转过头去和神院度对视了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眼中分明暗藏着“你看这哪有半点像是长大了的样子”的吐槽欲。
神院度用手遮挡住了唇边遗漏出来的笑意,说实话,库斯塔和她十五岁的时候的差别还真不是太大,貌似是成熟了点,但是好像又不是那么明显……仔细想想,她在组织里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和其他人比起来,她从一个“普通人”到组织的代号成员,似乎是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当然,她的天赋也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十五岁的时候,凭借自己报仇还成功了的。
库斯塔并不是组织从小培养长大的,在十五岁之前,她的家境十分优渥,虽然还称不上是什么富豪,但多少也算是一个小富翁,而作为她父母唯一的一个孩子,库斯塔从小就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可这一切都在十五岁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她的父母有一天出门办事,却遇上了刹车失灵,双双殒命,因为祖父母已经去世,外祖父母的身体又不好,没有办法承担监护的责任,于是她的监护权就交到了叔叔的手上,再加上她还没有成年,所以父母所留下来的公司和财产都由叔叔进行代管,等到她成年再归还。
库斯塔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爸爸的弟弟,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很一般,她曾经听父亲无意间透露,说是自己的这个弟弟,没有什么本事却自视甚高,总觉得别人看不上自己是别人没眼光,私底下好像还干着什么不合法的勾当,让他来公司工作,他还嫌弃给他安排的职位不够高,手底下的人都阳奉阴违,不知足地想要更高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而当她在父母的葬礼上看到这个叔叔的时候,感官就更不好了,她总感觉他所流露出的悲痛十分虚假,实际上眼睛里满是激动和兴奋,因此库斯塔就对他升起了防备心。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得知了真相:那天夜里已经很晚了,库斯塔看到叔叔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似乎还有着隐约的争吵声——自从监护权转交之后,叔叔就心安理得地搬到了自己的家中,美其名曰方便照顾,于是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将耳朵小心地贴在门上,然后就听到了叔叔和公司的职业经理人的谈话。
因为库斯塔并不是经商管理公司的那块料,她对这方面也不感兴趣,所以父母早就聘请好了职业经理人,准备将公司交给对方来管理,到时候她只要等着拿分红就可以了。但逐渐的,这个职业经理人却开始不满意了起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与叔叔在背地里勾搭在了一起,在刹车上动了手脚,致使库斯塔的父母因车祸丧生。
而现在,似乎是有人对于一开始谈好的条件出现了质疑,俗称:分赃不均。库斯塔听完,冷静地后退了一步,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她一早就发现了自己有一项天赋,只要她刻意的不发出声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她的靠近,她的父母曾笑称说是她被猫附体了。
如今,这一点也帮助了她,屋内的人并不知道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库斯塔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决定了要怎么做,现在她没有爸爸妈妈可以求助了,她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于是她在第二天的饭里下了安眠药——她的母亲有着轻微的失眠,实在睡不着就会吃上半粒,然后在确定安眠药生效了之后,拿着刀将这个丝毫不顾念亲情,贪婪成性的家伙一击毙命,干净利落地捅穿了心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甚至还补了一刀,全程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她找出叔叔的手机,给那个职业经理人发去了短信,约定见面详谈,然后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小心细致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血迹,将溅上鲜血的衣服换下,洗去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然后换上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就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门口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不紧不慢而又礼貌的三声,却让库斯塔的动作一静,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屏住呼吸,企图让人以为没有人在家。
“咚咚咚。”又是三声,门外的人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库斯塔有点慌了,她毕竟才十五岁,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恰当的方法来。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脚掌落地无声地靠近了大门,踮起脚向着猫眼看去。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有谁一脚踹在了门上。库斯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着地板发出了吱嘎一声,敲门声一停,门外顿时安静了下来。
库斯塔明白外面的人已经知道屋里有人在了,而且就凭借刚才那一下,就不像是友好的样子,难道是来找叔叔的吗?库斯塔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凑近小声说道:“你好?”
“你好。”回应她的是一个清朗的男声,“我们是来找达维德(叔叔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