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反应太大。
图勒巫师起身,问怎么了。
——他果完全不觉得刚刚的事哪里奇怪!
……雪原……雪原酷寒,物资短缺,粮食珍贵,节俭一点也正常。总不他吃不了,就剩了倒掉吧?仇薄灯找个合情合的由,总觉得不对劲,又不出来,郁闷得简直想去狠狠挠他两。
这家伙这两天底怎么回事?
怎么老奇奇怪怪的,害得他分不清楚,底是奇怪,还是不奇怪了!
小爷的郁闷太过明显,“不高兴”三个字,几乎就挂在脸上。
飞过来的不善视线,明晃晃的。
就像完全没杀伤力的小猫飞起耳朵,举起点点爪尖,不断哈气——它也许自觉够隐蔽,实则磨爪子磨牙,蠢蠢欲动的模样,早就暴『露』无遗了。
图勒巫师迟疑了一。
试探『性』从刚放的东西里,抽出昨天仇薄灯恼羞成怒,拿来拍他的案板。
看着点懵,犹犹豫豫,主动给自己递“施暴”工具的年轻猎人。
仇薄灯:“…………”
这家伙是不是专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都忘了昨天被他按在腿上的事,非!非让他重新记起来!
“谁这玩意了?!”
仇薄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扑过去。
图勒巫师还在放东西,半弯着腰,意识一伸胳膊,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年。紧接着,背上就被毫无感觉地狠狠捶了几记……毫无杀伤力的几拳捣来,反倒是暴起发难,奋力捶人的小爷,疼得险些哭出来。
这人的骨头,和肌肉,底是什么做的啊?这么硬。
手腕被轻轻捏住。
图勒巫师轻而易举地将自觉丢脸,想挣身出去的仇薄灯单手制在怀里,捏住他通红一片的手腕,仔细查看。
红痕落在素白的手腕,年的肤『色』如雪,星点痕迹都如落梅一样明显。除去气急败坏捶他,捶出来的一片红晕外,还几道淡淡的指痕……是昨天晚上被他扣住手腕时留的,绕过腕骨,烙在手腕内侧。
“你放开……”仇薄灯别过脸不肯看他。
图勒巫师按住他的肩膀,人直接抱起来,往屋角走。
一反常态的强硬。
起先,仇薄灯不知道他做什么。
直被按着在雪屋毡毯上坐,年轻猎人半跪着,拉住他的手,将宽大的羊『毛』衬衣挽起,唇线笔直,给那点其实什么事都没的红痕涂抹『药』膏。他一稍动作,立刻冷硬按住。
仇薄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这么凶,点被吓,又点……
点奇怪的高兴。
他推了推年轻猎人的手,不好意思地解释:“好啦,好啦,没事的,不用管……”
话还没完,就被冷锐的银眸,警告似的,看了一眼。
打出生以来,被宠得向来无法无天,家里谁管都不管用的小爷,头一遭,老老实实住口。
乖乖地坐在床沿,伸着手腕,让人上『药』。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移来移去,一会儿落在壁炉火苗上,一会落在墙壁兽皮上,最后悄悄落年轻猎人低垂的长睫。
……银灰,雪。
漫无边际的思绪,让仇薄灯分了神,以至于对方忽抬眼,来不及躲闪。
——被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