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更庆幸了。
他一边流冷汗,一边观察四周。
其他部族的,一开始还有些怒『色』,图勒族一解释,也加入吹口哨围观的队伍……
说真的,许则勒至今仍然觉得雪原,嗯,果真是民风彪悍,兼具普遍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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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鹤衣是真的想把某个对家爷骗『色』骗财骗身的图勒巫师碎尸万段。奈何暴打了老半天,图勒巫师虽然只挡不还手,但武力值差距过大。大半下来,她因雪原灵气匮乏,灵气运转隐隐不怎么流畅了,对方就破了个衣角。
打不过也就算了。
更气的是,小爷居然还老老实实窝在对方怀里,一叠声,怜兮兮的“鹤姐姐”“鹤姐姐”喊。
——雁鹤衣刚为爷护卫,第一次面时,爷玉雪爱,就是拿这个语气撒娇,小小一只,怜兮兮的:“鹤姐姐我想出去玩,你不要告诉他们呀?”
雁鹤衣没妹妹弟弟,更兼剑修向来粗糙要强,哪里被灌过这种『迷』魂汤。
被一声“姐姐”这么一喊,顿时心快软出水来了,硬头皮就去替他在老爷和夫面前打掩护了。后来,虽然看破小爷小鬼大,满肚子坏水,也还是拿他没办法,认命地次次背锅次次顶缸。
眼下,小爷这么一央求,雁鹤衣是再怎么想砍了某个家伙,也还是不得不收剑。
只是这火,是又气,又酸。
……她家爷什么时候为一个狗男撒娇过!!!
眼图勒的狗男收刀后,小爷不住偷眼朝他身上瞥,眼含担忧,雁鹤衣顿时火气更旺了,吭哧吭哧直上飚。比小爷被骗财骗『色』骗身更糟的事发生了——不知道图勒的巫师下了什么卑鄙的巫术。
家小爷完完全全,是被灌了『迷』魂汤,灌得晕头转向了啊!
“爷,”雁鹤衣定了定神,沉了沉气,放低语气,“鹤衣无,迟了这么多时日,才找到小爷。让小爷受苦了。”
说到“让爷受苦”字,雁鹤衣暗中险些将牙咬碎。
“没……没受苦,”仇小爷将偷偷瞄向某衣袖的视线收回来,乖乖交代,“遇到图勒冬牧,被他救了,就跟他们一块来圣雪山看看……”小爷绞尽脑汁,尽量挑说的说,“前天家里送信出去。”
“然后呢?”
“然后鹤姐姐你就到了。”仇薄灯硬头皮。
雁鹤衣:“……”
好个“然后鹤姐姐你就到了”,这种省略的东西,恐怕不止一部史书的春秋笔法了吧?
爷大了,会说谎了。
但千错万错,肯定不是她家爷的错!是某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图勒巫师的错。
雁鹤衣再次沉了沉气,准备再提前问出点什么。
——她打不过这家伙,难道老爷夫他们还打不过吗?
似乎察觉到她的企图,图勒巫师将刀挂好,冷冷看了她一眼,不仅没放下她家爷,还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上去,横抱起她家爷,就直接往圣雪山的鹰路走去。丝毫没有让她继续和爷说的意思。
雁鹤衣太阳『穴』跳了跳。
她确信这个图勒的巫师,是故意的——存了心跟她宣告现在小爷的所有权。
雁鹤衣甚至觉得,这个勉强还算个的雪原巫师,对她存在一种隐隐约约的敌意。
“哎!!!”仇薄灯被图勒巫师抱,直接往圣雪山顶走也是一惊,忙不迭按他的肩,压低声,喊“阿洛、阿洛……阿洛!!”
他加重音喊了一声。
图勒巫师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雁鹤衣的感觉没错,图勒巫师的确对她抱有敌意。更准确一点说,他对所有陪伴过阿尔兰,得到阿尔兰的关注,并且有带阿尔兰离开的,有一视同仁的敌意。
其中雁鹤衣得到的敌意要更强一点。
在阿尔兰的记忆里,她的存在画面最多,甚至超过了阿尔兰的帕布和阿玛。
图勒巫师始终清楚地记得,第一个晚上,阿尔兰一开始脱口喊出的,就是“鹤姐姐”这个称呼。
……她是时候阿尔兰本的第一求助对象。
图勒巫师低垂睫『毛』,虽然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但仇薄灯就是莫名有种感觉……
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