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事就是在西湖边上遇见了你们四个小家伙。遥想当时,你们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也变得像我一样,成了个老头子。
值得庆幸是,阿午看上的那个小家伙很不错。也许就像当初我看见你们一样,而你们现在也遇见了他们。
一代人终究只能干一代人的事,岁月蹉跎,人力也许有尽时。那就是这一代一代生生不息,不才有希望吗?
我在杭州府库留了些东西,虽然自始至终它都没有认可过我。可也算是老朋友了,要是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也许可以帮你们,或者是帮后人。
这世上也许根本不知道曾经有一个王日天,终究是没有达到终极,也没有我想要的不朽。
乏了累了,力量也许早就不是我真正痴迷的东西了。
后会无期啊……诸位,且尽兴!”
老道士说完这番话,四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皆是流下了眼泪,双拳紧握,止不住的在颤抖。
谁又能想到?足矣动整个魔法界大乱的四位强者,此刻竟然在一座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道观之中流泪。这一幕要是传出去,又要震惊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世上曾经有一个近乎于无敌,默默无闻了一辈子的王日天。
那个每天都有不少学生,年轻人经过的杭州府库前少了一个看守的老者,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在乎。
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我要去找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什么狗屁终极?什么狗屁杭州府库,老子把它给拆了!”闳午再也无法忍受了,脾气暴躁的他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就要冲出紫霞宫。
“午!”
萧校长当即一把按住了闳午,闷的一声,恐怖的气势席卷了整个紫霞宫。
老道士轻轻挥了挥拂尘,那股可怕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了开来。
“这是老王自己的决定,你能改变的了吗?生死我们见的还少吗?即便他是老王……也会有那么一天吧!”萧校长哽咽的说道,看上去似乎在说服闳午,但却更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贺州和端木正此刻都沉默着,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应该是端庄的,就应该是时时都考虑周全的。
可凭什么他们就不能任性?不能伤心,不能愤怒,不能遗憾……
“你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吗?他可是老王啊!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绝对不允许老王就这么毫无痕迹的消失!”闳午通红着双眼狠狠地怒视着萧校长,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里逼出来的,他感觉自己此刻要疯了。
“午!够了!”
贺州可以站了出来,想要劝阻闳午。
“别拦着他!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吗?来呀!真的当我怕你啊!”萧校长此刻也怒了,难道只有他闳午一个人悲伤吗?难道说他就没半点感情?
“我怎么不知道?可这是老王的选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害怕到最后除了我们,没有人记得住老王。或者是等我们走了之后,就真的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了。
在那场对外的战争中,一个人拦下了四位禁咒,三死一残,这才造就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我也讨厌,我也讨厌为什么见过,或者是知道那件事的人都不在了。我也讨厌为什么连老王自己都忘了,曾经自己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那又能怎么样啊?我他妈的就不难过吗?”萧校长像个孩子一样快速的抹了一把泪,害怕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闳午脸色挣扎着,此刻只能无助的爆锤着地面。
端木方和贺州此刻悲伤的情绪一点都不比两人少,甚至对于贺州来说,他的内心更加的痛。
老王之前可是一直都在杭州府库,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甚至可以说是大半辈子。
“唉!”老道士此刻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他明白眼前的四人也只能在自己的紫霞宫里发泄。
因为出了这紫霞宫,他们就是万人景仰,高高在上的一方强者。
强者是不允许悲伤的,这是所有人心中都认为的事情。
就像是老道士,他心中的悲伤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抒发的出来,因为随着老王的离开,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聊聊以前的事儿了。
老道士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老王,最起码还有四个和他一样固执的家伙记得他,应该还会再记个几十年吧。可老道士呢?还能有多少年的光景,世事无常啊!
常言道,只争今朝,也许真的只有到了那一步,才知道以往的一切执念是多么的可笑!
“无量天尊!去他的……”
……
……
戈壁谷入口处,一些人停在了这里,刚进入这阴影之处,原本还想着可以缓解一下酷热,没想到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相比于峡谷之外这燥热,这里可以说是异常的冷,还不是那种阴冷,而只是单纯的冷。
“太搞了,刚才还热的一批,这里又冷的一批。”赵满延真心觉得这鬼地方不是人呆的。
“正常,戈壁这种地方向来是早穿棉袄,午穿纱。缺乏光照就是这样。不过我劝你们动静还是小一点,正是因为这里常年照不到光亮,所以栖息在这里的禁月石魔可以说是数量惊人!想要通过这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蒋少絮科普的说道。
跟原著中使用的方法一样,这里的峡谷裂缝,蜿蜒曲折,众人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通过每一处弯道,通过元素仪来安抚沉睡在石壁中的禁月石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