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手被他抓着坐起,她这一次继续向后靠,不吸取之前人接她的教训。而她感觉到有人气息变化,下一刻,她的后背稳稳靠在了某人上。
姜采侧过脸,眼前白布擦过他脖颈。
他不适喉结滚动,向后躲了躲,但这种轻微的躲避,并不影响姜采靠着他。
张也宁冷淡:“可以喝『药』了吧,姜姑娘?”
姜采适可而止,伸手接过『药』碗。她喝一口,吸一口气,叹一口气,再继续。
张也宁看了片刻,忍不住:“你是故意出这么难以忍受的表情吗?”
姜采唇角微翘,一抹『药』渍掩在唇角:“冤枉啊宁宁,我真觉得毒丈夫心,你毒死我。”
张也宁微怒:“你这个……”
姜采叹气,靠着他肩侧过脸,向外咳嗽声。她虚弱此,张也宁便做不出更多反应了。
他僵坐着,听她意有所指感慨:“果我能看到你就好了,这『药』就不会这么难以下口了。看你一眼,我喝一口,这『药』也能喝完了。”
张也宁当做听到。
他自然比转移题:“你之前提到时光长河,是什么意思?”
姜采心里笑他脸皮薄,却也不好太『逼』他。她心中琢磨着师兄教自己的囚仙术,自己什么时候能练好……仙人自然难囚,即使能囚,以她的修为也只能囚一刻。
对付仙人,一刻时间根本做不了什么。何况这世间,仙人早已离。所以这本术法被藏书阁束之高阁,什么用。
但是对付张也宁,一刻时间,足以做很多事了。
也许因为生病体虚,也许因靠着他闻到他上的气息,姜采心猿意马有些心痒,到了些折腾他的混账事情。但她面容绯红,他也只以为她是生病引起的,只一脸担忧看着她。
他手落在她面上,试图为她降温。
姜采在心中呻]『吟』,却可恨力不从心。
张也宁见她心神恍惚,便再次追问一遍。
姜采心不在焉回答:“这是魔疫歌的事……”
她把魔疫歌的记忆和张也宁了,他微凉的手按在她眉心,清凉月光下,姜采心中不那么烦躁之时,她找到了些理智。她头痛欲裂,却坚持问:“你问时光长河做什么?”
张也宁道:“你知道时光长河是什么吗?”
姜采:“追溯时光,从中抽取道元?”
张也宁低声:“你可知,时光长河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千念’。”
姜采微惊。
她不禁坐了起来,“千念”可溯天,往返天,时光长河和差不多?
张也宁声音低凉:“千念是人力造出的,时光长河却是原本就存在的。时光长河追溯时光,捕捉道元,仙人若复活谁,或者转世谁,都经过时光长河。
“时光长河会影响时间、时空。『迷』失其中,与『迷』失于千念一样危险。时光长河……是连仙人都不轻易涉足的。”
姜采:“但是芳来岛女修们为了救盛知微,确实有的法子了。”
张也宁沉默,点了点头。
他:“我们可能会见到盛知微与江临。”
姜采突然问:“你时光长河会影响时间、时空,这种影响,会在织梦术之上吗?”
张也宁知道她问的是,时光长河中发生的改变,会不会超脱出一个梦境,直接影响到现实。
张也宁肯定回答她:“会。所以不拨弄时光长河……因你不知道你随意动,会害死谁。而若影响大了……织梦术承受不住,也许立刻就会破梦了。”
姜采手撑额头:“头疼。”
时光长河关他们什么事啊,谁有那么厉害的修为打时光长河……张也宁肯定不会,其他人也那能力。算了不了。
张也宁欲言又止,但看她面『色』苍白,他便也不了。
姜采将喝完的『药』碗往旁边小案一丢,她向后一倒,张也宁反应过来,她就“咚”一声,后脑勺重重磕在了硬实床板上。张也宁伸出扶的手僵在半空,语看她被自己磕得一声惨叫。
姜采重重在床板上捶了一下,气得鼓腮:“可恨。”
她又惨叫一声。
张也宁:“又怎么了?”
姜采惨死了:“手疼。”
她手向上递,他沉默了半天,才握住她的手。但他只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好好安置在她腹上,给她盖好了被褥。张也宁道:“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采:“……”
她惊愕:“我都这么惨了,你还?”
张也宁:“……我又不是大夫,且男女授受不亲。”
姜采沉默。
张也宁声。
半晌,姜采道:“不你留在这里,我们睡一场吧。你会食髓知味的。”
张也宁反应平平:“不你好好歇一晚,养足精神明日不定病就好了。”
姜采退而求其次:“不我们长吻一场,给我个念。”
张也宁:“不你收掉这些胡思『乱』,心平气和,我教你些静心平气的法术。”
姜采:“不长吻,小小亲一下也行。”
张也宁深吸口气:“我可以读书给你听,直到你睡着。”
人讨价还价半天,姜采真是怒了。
她干脆利索:“行了我们都不争了,我不你跟我睡,不夜里偷袭你,你不用跟我亲吻什么的,你就在这里,抱我睡一晚,我什么也不做。不再争了!再争你就是『逼』我拖着病体和你打一场了!”
张也宁静默沉思。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姜采趴在被褥上,忍着恶心捂脸装可怜:“我生病了,上疼头疼嗓子疼……”
她装得自己都恶心吐了,张也宁竟然叹息:“成交。”
他提醒她:“你须得发誓,你当真不再故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