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柳铭淇摇头:“这小子跟老鼠一样,非常善于避险。我猜测他就是要把伊藤当成棋子,让我们都关注那边,然后他就从陆地逃走了……说不定还在发动攻击之前。”
池三愣住了:“这么奸诈?”
“他这种畜生,想要保住性命,哪有不奸诈的?”柳铭淇叹气道:“只是这么一来,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抓住他了。”
“总有机会的。”池三安慰少年,“要不下一次您再以身涉险,设局坑他?”
“就怕他又不自己出手,只是在幕后操作。”柳铭淇叹气道,“算了,暂时不说他,王家和顾家怎么样了?”
“当地官员已经把他们全家老小都关押了,接下来的就要等浙江巡抚苏凤来处理了。”池三说道:“依照苏凤的处事风格,起码都是抄家流放起。”
“哼,太便宜他们了!”
柳铭淇道:“如果按照我的意思,勾结日……倭寇,残害自己的同胞,这样的人,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只有这样,才能让后来人警惕!”
池三陪着笑道:“那是!我也觉得该这样,但这群当官儿的却讲究什么宽恕为主,想来老人和孩子是一定没事儿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殿下,您不是想去漕运船厂看看么?今天天气好,要不去那里散散心吧!”
这两天柳铭淇一直在关注着捕捉林浩的心行动,呆在了住所一直没出去。
听到这话,他还真的来了兴趣:“走吧!去看看咱们的船!”
……
自从柳铭淇遇袭过后,对他的保护就加强了。
足足有一千名漕卒就驻扎在他住处的周围。
正巧柳铭淇想要让自己的侍卫们和他们交流一番“戚继光阵”,于是每天都有数百人在临时军营里面比划。
这些漕卒们不但是“戚继光阵”的第一个学习者,而且是最好的实践者。
他们去年打倭寇的时候,区区两万人就杀得十万倭寇丢盔卸甲,狼狈逃窜,那也是靠命去拼的。
有了这个经验,漕卒们在“戚继光阵”上面有着许多自己的见解,而且还通过实战进行了不少的改进。
这正是“实践出真知”的现实版本。
柳铭淇的这群手下们,只是粗略学习了“戚继光阵”,远远不是这些宗师级别的漕卒们的对手。
哪怕是他们单兵作战能力远胜于漕卒们。
无论是小阵还是大阵,这些侍卫们都败得一塌糊涂。
能选拔进入羽林卫的侍卫们,当然是天之骄子,他们居然在这么偏远的淮安,被一群漕卒给教训了!?
这怎么能忍?
所以这两天,只要一有空,他们就会去和漕卒们拼杀。
漕卒们虽然对“戚继光阵”的理解超乎常人,但像是这群羽林卫这样强悍的高手,还是第一次遇到。
特别是那群参加过在西域大战的吐蕃人,既凶狠又有纪律,还懂得彪爷的突击三三制战法。
好几次这些漕卒都是靠着精妙的配合才撑下来。
这也让平日里已经有些骄傲的他们心中震撼,知道如果是骑马冲锋作战,他们时时刻刻都会直接被干掉。
两方人马这么互相切磋,互相学习,倒是让柳铭淇挺高兴的。
他甚至觉得,等到苗炎回来之后,还要跟苗炎建议一下,让这些漕卒们去边疆游历一番,多去“教导”一番那些边军们。
通过实战让那些边军们挫败,才会让他们进步。
禁军也是一样。
当然了,这是以后的事儿。
现在柳铭淇就由侍卫和漕卒们护卫着,去了漕运船厂。
之前柳铭淇来过这里一趟,就是因为去了漕运船厂,柳铭淇感觉到江南可能有点危险,所以就让苗炎把当时在漕运船厂干活儿的漕卒们组织起来,每天训练“戚继光阵”,最后才能创造那么辉煌的战绩,守住江苏的。
否则倭寇不但能把三分之二的江苏给闹得天翻地覆,说不定金陵都会受到威胁。
此时旧地重游,柳铭淇看着那一个个巨大的船坞,看着正在建造的一艘艘四桅帆船,心情不觉大为愉悦。
相比起去年三月份来到这里,那时的三个船坞现在已经变成了整整十个。
虽然如今只有五个船坞正在紧张的工作,但是外面的太阳坝里面,还是摆放着一块块各种各样的材料,正在进行着晾晒、刷漆的复杂工作。
也有一群群的木工,正在将木块切割、打磨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以便放在四桅帆船里面使用。
哦,不仅仅是四桅帆船,这里还有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也停靠在了船坞里面,进行各种各样的修复。
总的来说,这里呈现着一股欣欣向荣的热闹场面。
那种热火朝天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