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就为难农民了啊!”刘扁鹊苦笑道,“难道还能穿鞋去干活儿?按照殿下的这种说法,穿鞋也不抵用啊!”
“这个需要隔绝层。”柳铭淇搭话道:“你们坐过我制造的精品马车吧?那个杜仲胶做成的轮胎,可以水土不侵,同样的,它也可以做成直到膝盖的长筒胶鞋,穿到地里的话,血吸虫是没办法洞穿长筒胶鞋的。”
刘扁鹊脸色一喜,“那这个胶鞋什么时候能做出来我看看?”
苗秀秀却很清醒的道:“师父,你不要妄想了……这杜仲胶有多贵呀?许多老百姓连正常的布鞋都不穿的,哪里能穿得起?”
刘扁鹊哑口无言。
作为行游天下的医生,他当然知道普通老百姓有多苦。
两文钱一个的蜂窝煤够便宜了吧?
但许多老百姓居然都买不起!
用杜仲胶做的轮胎舒适又减少了震动,只要一想都明白,这绝对便宜不了,普通那些干活儿的老百姓,的确是消费不起啊。
柳铭淇见状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的确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想要普及这个长筒胶鞋,起码得好几代人的时间。”
少年的意思是,现在的许多老百姓们都没有什么穿鞋的意思,顶多就是一个草鞋。
如果是让他们穿着长筒胶鞋去田地里干活儿,那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不适应,没有必要。
需要长期的给他们灌输什么是安全知识,什么是必要的疾病预防,并且让他们能积极的对待自身的健康问题后,才有机会逐渐的改善。
古人的话说得好。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饭都没有吃饱之前,你说再多的都是白费。
实际上,几代人的时间都说得晚了一些。
哪怕是在现代,在柳铭淇那个年代,也有不少人因为价钱的因素,不去购买长筒胶鞋,直接光着脚下地。
农民伯伯们的节省,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并不是你城市里长大的人,说着什么“人最重要就是不要亏待自己”、“人这一辈子,不要委屈了自己”、“钱是靠挣出来的,不是靠节约出来的”……等等话语,就能转变的。
站在岸上不腰疼,恰好的便是说这样的观念。
你想想,在现代都如此,更别说古代了。
就算是以后大量有了橡胶,柳铭淇给大家发了一双,许多人怕是都舍不得穿,要一直放在家里。
“那你不是说了个废话吗?”苗秀秀白了一眼少年。
你别说,这么白眼的风情,还真是有点味道。
难怪皇奶奶要我娶她了,这丫头不但长得有料,模样儿漂亮,而且各种不经意的风情,也是很诱人的呀。
“倒也不算废话。”柳铭淇摇手:“老百姓舍不得穿,但是我们派下去治理消除钉螺的人,是一定要穿的,不然他们也会被感染。”
刘扁鹊点头后,又追问道:“殿下你说的是预防而已,到底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是可以医治他们的?”
“有啊!”
迎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柳铭淇毫不犹豫的回答。
两人不觉马上笑了起来,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懂得病因是很关键的,但更关键的是能医治。
刘扁鹊感叹道:“这些年,我曾经遇到过许多这样的病人,但是从来都查不出有什么怪异的病灶,只知道从古至今就是如此……
最多也只能是给他们开一些对症的药,让他们吃了能缓解而已。就这样,他们都还舍不得去抓药,只能硬生生的捱,捱到去世。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该早一点来问殿下,这样不知道能多救活多少人啊!”
“师父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苗秀秀道:“您还得问问殿下,他做出来的药,是不是很贵……像是磺胺粉那样,就根本有和没有一样的。”
少年不觉气笑了,“秀秀,你是故意来给我拆台的是吧?怎么什么事情你都抱以悲观不好的态度呢?这样可不行啊!你这么年轻,应该积极向上一点嘛!”
苗秀秀再次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的话也的确是有道理。
下一刻,柳铭淇自己笑了,“嗯……的确是这样的,这个药和磺胺粉是一种类别的,做出来不大便宜,如果单凭着他们自己来买,恐怕一年的收成都不够。”
“这么贵!?”
刘扁鹊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又自嘲的一笑,“我也该想得到的,毕竟这么严重的病,之前千年的时间里,都被成为蛊毒,如果能这么容易的治好,而且花费很小,那简直是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