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不觉笑了,“龄公,您这话要是被德王殿下知道了,他可跟你没完!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柳铭淇第一次在这些封疆大吏面前出名,自然就是那一次率众暴打璐国公了。
第二次出名也是恶名。
虽然是为了救那些可怜的被拐卖妇孺,但柳铭淇毕竟是杀伤了三百多人,创下了一个记录。
这样的亲王世子,如若不是遇到了景和帝,如果不是他自身有大才,用“舍生取义说”颠覆了几乎所有的异议,恐怕早就被圈禁了。
不过柳铭淇也不是没有作用。
他发明的花香精油、肥皂、厕纸、白糖、大白兔奶糖、蜂窝煤等等,席卷了整个帝国。
江南的徐家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外甥,赚得是盆满钵满,俨然有几年之内荣登超一流世家的架势。
总的来说,大家都愿意把柳铭淇当成一个实用型的军师,还是脾气比较暴躁的那种。
刘仁怀笑了笑,点头表示了赞同。
巩才博闻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龄公,贤公。德王殿下一心为民,不顾个人的声誉得失,这样的圣人,怎么能说是歪主意,还有坏脾气呢?”
别看巩才博已经快四十岁了,但他骨子里却还是十几年前刘仁怀初遇时的那个嫉恶如仇、生性冲动的年轻人。
对于大杀人贩子,面对苗炎都能从容不迫,说出“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者也。”这样醒世名言的德王殿下,巩才博是由衷的佩服。
他觉得这样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哪怕德王殿下比他还小了二十多岁,仍旧是少年。
所以,巩才博一直把柳铭淇当成自己的偶像。
如今听到两位大人这么编排偶像,他当然有点不乐意了。
刘仁怀晒然一笑,“好,好,我知道这又冒犯了你了,子云啊,对不住,对不住!”
见到自己的恩主这么客气的道歉,巩才博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龄公,对不起,我……”
“不好啦!”
他一句道歉还没说话,外面又冲进来一个幕僚。
幕僚在门口险些跌倒,却根本不顾,“不好啦,龄公,曹家……曹家疯了!”
“嗯!?”
刘仁怀和苏凤齐齐的一愣。
这又是怎么啦?
苏凤距离他近一点,顺手拿过来誊抄好的飞鸽传书,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不觉轻蔑的一笑。
他递了文书给刘仁怀:“龄公,看来老天注定要让我们遇到点麻烦啊!这曹大公子果然是发疯了!”
刘仁怀看了一眼,都还有点不敢相信,多看了几遍,才又递给了自己的心腹幕僚。
结果他都还没有说话,巩才博看了之后就火冒三丈:“曹素评疯了吗?‘上官不应与民争利,以强权强迫民众’、‘江南百年以来民风朴实,官员和善,切不能从大人开始残暴纷乱’……‘曹家有权利处置自家粮食,不受任何人的胁迫’……呵呵呵!”
笑过之后,巩才博怒道:“今年灾害连连,且不说波及五六个省份的大雪灾,单说这一次的长江和黄河泛滥,就有十几个省份不同程度受灾!再加上朝廷户部粮食亏空,我大康粮仓的存粮已经到了最低。
在这个时候,正是应该他们积极支援,让全天下渡过难关的时候!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难道大康朝乱了,烽烟四起,他们手里的粮食就能得到保存,还能卖个高价吗?”
所以说,巩才博这个人只能当秀才,当不了官也是有原因的。
他想骂就骂,想说就说,根本没有半点的忌讳。
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连翰林院都出不去,一辈子就等着做学问吧。
不过无论是刘仁怀,还是苏凤,都没有觉得巩才博说得不对。
他讲得很对。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曹素评会这么做?
他真的疯了吗?
还是说,他得到了曹仪的全力支持,要为保全家里财产而奋斗了?
苏凤首先摇头,“不可能,曹相这样沉稳的人,不可能让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情况,让他觉得胜券在握,我们都不敢去反驳他,制裁他,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这么做了。”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刘仁怀一边说,一边沉吟。
片刻之后,刘仁怀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他……他不会发现了咱们的空城计了吧!?”
……
我试着把反派写得真实点,不是那种蠢笨蠢笨的,恶人都不聪明,怎么坑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