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禁军九卫就跟疯了一样。
刚刚接触到马球、足球和橄榄球的他们,在自己的军中就开始了分队厮杀。
银子都不可能讨好所有人,那么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
同样的,一个比赛也不可能所有人喜欢。
哪怕是军中,也不可能大家都喜欢粗暴直接的橄榄球。
许多军士喜欢优雅的能展示马术的马球。
也有许多军士喜欢更加讲究技巧的足球。
不过这三样几乎是男人最喜欢的运动,已经满足了绝大部分的禁军将士。
就连一向游离在禁军九卫边缘的绣衣卫,这几天也组成了十几个的球队,磨刀霍霍的训练着。
一时间,帝京城内外的军营里,到处都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
哪怕都是一个军的人,彼此之间还是有竞争的,谁都愿意自己的小山头获得最大的胜利,得到最高的重视。
据说禁军九卫的头头们都给自己的人暗自鼓劲儿,要他们在比赛之中拿到第一名,为自己的一军增光添彩。
因此光是内部的选拔就是很激烈,动不动就要抬出一个球员,但却丝毫降低不了大家的热情。
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那么法家的学子们就辛苦了。
不仅仅是当天来的二十来位法家学子被禁军九卫争先恐后的聘请,就连当天没去的一些法家学子们,都被抢了去。
不少人去比赛场地的途中,才捧着柳铭淇写的规则印刷本来看,完全属于临阵磨枪,去了自然不可能执法得多好。
球员们是新手,裁判们也是新手,真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不过几天的磨合下来,无论是比赛的禁军们,还是担当裁判的法家学子们,对规则的了解是越来越深刻了。
由此比赛的观赏度也大大的增加,越来越多的禁军开始围观,甚至强烈要求自己要加入其中。
要不是法家学子们坚决反对晚上也打比赛、免得自己猝死,他们真恨不得晚上也来两场。
禁军九卫就在京畿地区,他们的动静,自然也惹来了许多人的关注。
景和帝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亲自去看了三种比赛方式之后,回去琢磨着觉得挺有意思,第二天还抽空又看了一场足球赛。
连皇帝都如此,那些官员、勋贵和宗室们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的身份保证了他们能进入禁军军营看。
文官们大致上兴趣不是很大,看了几次就很多不来了。
可宗室子弟和勋贵们不一样啊,他们本来就闲着没事儿做。
看着这么有意思的比赛,他们恨不得自己参与进来。
禁军九卫当然表示,我们不乐意带着你们一起玩儿,因为你们不但体质上是垃圾,而且还不敢对你们动真格的,这样的比赛没有意思。
唯一不是垃圾的则是怡王世子柳铭璟,但他是被以“破坏场内均衡”的理由给拒绝的。
开什么玩笑!
熊大宝这样的牲口,在橄榄球比赛里面已经是万夫莫挡了,再加入一个比熊大宝还要强的柳铭璟,大家还玩什么?
对此柳铭璟大为不服气,跑到了柳铭淇的家里诉苦。
他见到柳铭淇时,发现柳铭淇正在捣鼓马车轮子。
“咦,你是在干什么?”柳铭璟讶然问道。
“这不马上就要去鬼门关了么,路途上要坐马车,我看看能不能让马车行驶的舒服一些,免得屁股遭殃。”少年坦然的道。
“切,除了水路之外,只有区区二十里陆路,骑马不就好了吗?”柳铭璟说完才嘻嘻一笑,“对了,我忘记你也不经常骑马,磨得也会痛。”
经常骑马的人,大腿的内侧一定是被磨得烂了又好、好了又烂,长期下来就会形成一层老茧,这样长时间骑马就不会痛了。
像是柳铭淇这样的亲王世子,自然不会这么辛苦,所以长时间骑马对他更是一种折磨。
“滚!”
少年继续的往车轮上涂抹东西,空气中传来一股异样的香气。
柳铭璟对此不感兴趣,便说起了比赛的事情,末了一阵埋怨:“铭淇你说说看,凭什么我不能去?他们让熊大宝和我对阵,不就好了吗?”
“难道每个队都有一个熊大宝啊?”柳铭淇嗤之以鼻,“你这样的人上去了就是肥罗,完全破坏比赛平衡。”
“肥罗?”柳铭璟看了看自己,“我不肥啊。”
“这是个形容词。”说顺口了的柳铭淇转开了话题,“不过橄榄球没有希望,你可以去打马球嘛!或者是足球也行,反正只要你一冲撞,就立刻犯规,多几次你就不敢了。”
“足球我怎么可能去踢?那是没男子气概的人才去踢的!”柳铭璟悻悻的道,“也就是马球还能看一看……唉!还是这种肉搏冲击来得爽啊!”
大柱已经是一个bug了,熊大宝比他还要bug,但柳铭璟却比熊大宝都强。
这样的人,放在了禁军里面,充当一个前锋营的将军绝对是所向披靡,西北和东北的蛮人都没办法与之抗衡。
可惜他出身于宗室,而且还是亲王世子,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领军出战了,哪怕是当一个小兵都不行。
所以在看到有这样的比赛时,他顿时有了一种参与的渴望,希望在这种激烈的比赛中得到认可,让世间的人们都能知道自己的武勇。
看着柳铭璟很是垂头丧气的离开,柳铭淇也没有办法。
别说是柳铭璟你了,小爷我是“舍生取义”的圣人,朝廷诸公却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去庙堂上发挥一点力量,这不也是宗室身份的缘故吗?
虽然少年自己也不愿意掺和这些勾心斗角,但愿不愿意去是我自己的事儿,想不想请我去,那就是你们的态度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