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又羞又悔,又是庆幸,高文君咬着牙翻坐起来,朝着高英盈盈一拜:“是我错怪太后了……”
哈哈……真难得!
高三儿竟也有服软的时候?
高英乐的眉开眼笑:“你知道就好……”
“当……”
一声巨响,将高英的笑声压了下去。
朝钟?
这东西轻易不响,除年节祭祀、朝贺、皇帝宾天、新皇继位之外,就只大捷或大败之时,才会鸣钟。
姐妹二人齐齐的一变色,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关中的战事。
高文君惊的原地跳起,舌头都似捋不直了:“响……响了几声?”
三儿莫非聋了,才只一声而已。
但天知道它会响几声?
高英的脸上已无半丝血色,强作镇定道:“莫……莫慌,说不定是大捷,也更说不定,并非因战事而鸣……”
怎会是大捷?
高奴儿口若悬河,洋洋洒洒近半日,尽是推论李承志如何会兵败关中,此时竟又异想天开,期望来的是捷报?
高文君已慌的六神无主,心中甚至浮出一丝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宁愿是劝帝如何……
钟声不急不徐,响一声,而后停顿数息,才会再响一声。
而鸣至第三记之时,殿外突有人急奔而来,高声报道:“太后,大喜……关中大捷……”
是大喜、大捷,而非“急报”,或“大事不好?”
“哈哈……呵呵……我如何说的?”
高英笑的神经质一样,两行清泪如珍珠一般自眼中滚落而下,“是大捷……关中大捷,他胜了?”
他胜了?
犹如做梦,高文君喜极而泣。但不知为何,两条腿软的如同面条,使不上一丝劲,只能紧紧的攀着高英。
看着她脸上的潮红,眼角的泪珠,及眼中那一抹后怕之色,高文君突的生出一丝醋意:他是我夫君,何需你这般着紧于他?
她微一定神,悠悠问道:“切莫高兴太早,更莫忘了你之前之言:若他胜了,你会如何?”
他要胜了,我将皇位让给他……
哈哈,高三儿,你也真敢想?
高英的脸上泪迹未干,但如雨后初霁,云破天开,何等的光华夺目。
她盈盈一笑,声音低不可闻:“好,那你让他娶我!”
“你……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