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
林云起略显天真地‘嗯’了一声,问话:“什么三胞胎?”
“林云升,你哥哥。”白辞一脸认真。
林云起一瞬间还真的有考虑过,对方是不是请私家侦探又查到了什么。不料白辞从容道:“我和你想到一条路子上去,托人散播了另外一条消息。”
理清了其中的关系链,林云起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可我只有一个弟媳。”
这两人总是在互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怪圈内打太极,白辞怔了下:“什么东西?”
林云起神秘地眨眨眼,故意卖关子:“一个叫无佚的弟媳。”他还顺便虚构了一个故事:“因为眼睛不好,被渣男抛弃,后因爱生恨正满世界寻找负心汉报复。”
“……”
白辞听到无佚的名字有瞬间的错愕,很快想到上次在车上,无佚曾给林云起托梦过一次,梦里说了什么实属正常。
被当宠物犬揉的骸骨狗幸灾乐祸想,无佚总喜欢搞什么神秘,八成是在梦里玩起了‘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这下好了,猜成了人家弟媳。
林云起出来时带了些彩带,沿途留下防迷路的标记。一扭头,却看白辞盯着树上的三只鸟。
三只鸟,两只成双成对,一只在旁边对着天空叫。
“聂言和我有过交流。”白辞收回视线:“新娘案和相亲案,背后可能有主谋,目前只能确认对方是个眼睛有毛病的男人。”
“他还说你三番四次坏事,主谋有可能报复,劝我搬到你家楼下,能有个照应。”
“……”这瞎话说得,骸骨狗的眼睛瞪得贼大。
不过白辞想要突出的主题是真实的:是无佚在背后做操控。
林云起也没想到真有着一层联系:“无佚给人洗脑,指使他们去惩罚负心汉?”
可新娘虽然移情别恋的速度有些快,明面上对新郎算是情深似海。
白辞看出他在想什么,冷笑:“别忘了许竹天的身体是怎么坏的。”
“……新娘不相信永远的忠贞不渝,给他下了慢性毒|药。本质和后面相亲案的骗子一样,都在以伤害人为乐。”
林云起叹道:“这是被伤透了啊。”
这二人三言两语,信息变化的太快,树木摇曳的速度都快跟不上。
红房子里,男人直接将菜板剁成了两半。
旁边的木门里传来孩子的声音:“生气伤身。”不久那道声音又说:“你该多出去走走。”
整日闷在屋里,是多无趣的一件事。
……无佚。
没有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男人回忆起百年前对方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时的场景。
从前无佚最看不上儿女情长,就算要试探林云起的反应,完全可以挑选其他异物去招惹,为何偏偏连续在男女情爱上做文章?
莫非真动了心思?因爱生恨?
不对,自己是林云起的替身,那对方究竟爱的是谁?
男人盯着手上的菜刀,又觉得无佚不至于如此肤浅。
门内再次有孩子的声音传来:“你不想出门,可是我想出门了。”
·
不知道是不是山里凉,抱久了忽然觉得有些冷,林云起把骸骨狗放下,好奇白辞这是在唱哪一出。
用这么一只小博美在茫茫深林中找到另外一只狗,概率也就比刻舟求剑大一点。
然而担心的只有他自己,骸骨狗甩了甩尾巴,一路骄傲地向前挺进。之前在山林里,它并没有闻到狗味,这次骸骨狗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中途,林云起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另外一边:“有人声。”
而且发出声音的方向,似乎是挖到棺材的地方。
白辞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透露出些讥嘲:“过去看看。”
说完他却拉住正要迈步的林云起:“把木头留在这里,背着重。”
山间面积大,托梦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所以林云起此行照旧把木头带了过来。
“放下?”
白辞点头:“有狗看着。”
“……”
·
西面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不少人。有人看到他们二人:“你系啦过?”
林云起小声说:“是土泉村的方言。”
白辞看了他一眼,这都能听出来?
“天海市的临时工工资不高,我之前有去其他城市做过暑假工。”
土泉村是邻市的一个村,林云起在那人衣服口袋还看到了火车票的一角,旁边年轻人帮忙拎着行李,似乎是连夜赶过来的。
当然他们中也有本市人,其中一个瘦老头看到白辞后,笑容有些勉强:“白先生,好巧。”
白辞定定看了他几秒:“晦气。”
旁边年轻人火气大,瞬间抡起袖子往前跨了一步:“不管你是谁,再敢说一句……”
老头呵斥年轻人退后,陪着笑脸说道:“我以前确实干过盗墓的活计,白先生不待见也正常。”
白辞:“晦气是指你死了,而我们是最后见过死者的,还得去笔录。”
老头笑容逐渐收敛:“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辞只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