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音如同梵音降临在耳边。
隔着一扇木门,画像师松了口气，至少心理上有个安慰。
进门后，林云起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随后拿着画像坐在沙发上，神情颇为耐人寻味。
聂言看出他表情不对,问：“认识？”
林云起起身取来一张毕业照。
相较而言,毕业照上人瘦了点，脸颊略微凹陷,整体和画像五官差异不大。另外便是照片上人戴了副眼镜,显得更斯文,而且不戴耳钉。
“这是……”
“我大学室友。”
就聂言所知，特殊小组实习成员康郁就曾是林云起室友,现在又来了一个冒死来偷东西。
“你们寝室几个人？”
“加我,就三个。”
“一个专业？”
康郁作为实习成员,正常情况下聂言不可能去关注对方专业。
林云起点头：“对,哲学系。”
“……”
聂言目光一动,很好,某种意义上说,三个没一个正常。
“实际大家关系都一般,康郁大四搬出去租房子住了，对了，上次请我去灵异大赛打假就是他后来室友。”
“……”
既然嫌疑人有了，林云起不可避免地要去回忆一下这位老同学，看着画像说：“这人叫郑柠，经常参加一些团体活动,组织能力很强。”
“你和他有私怨吗？”
林云起摇头：“连碰面都不多,我大学那会儿忙着打工,还有学业要完成。”
画像师忍不住说了句题外话：“我见过不少人为了兼职荒废学业，你可以做到两者兼顾，挺厉害。”
至少正常毕业了。
林云起也不谦虚，直言道：“我比较俗气，说白了还是为了校长奖学金和国家奖学金。”
画师：“……”
聂言重点始终没有发生过偏颇，详细询问了和郑柠相关信息，可惜因为双方实在不熟，林云起能给出信息寥寥。
“有想到，随时打电话给我。”
林云起送他们到门口。
画像师尽可能不去低头，生怕看到饿死鬼，腿又开始不争气地颤抖。
问话自然不可能只问一头，作为郑柠另外一位室友，康郁不可避免地在聂言回去后，也接受了几句问话。
虽然聂言没解释原因，但康郁越想越不对，迟疑后发消息给林云起，想约他见上一面。
“好。”林云起没有意见，甚至答应很爽快。
前车之鉴，对老同学态度还是友善点好，万一得罪了，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郑柠。
见面地点约在他家附近一家小餐厅。
面对面坐着，林云起靠低头喝果汁掩饰内心所想。
上次在郑良天出租屋碰面时，康郁那番表演着实震惊了林云起，直到现在，他看对方眼神也很复杂。
“我脑子没病。”康郁嘴角一抽。
他符只对阴魂有效，谁能想到当时异物突然消失，害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林云起想了想，为了显得友好些，说：“坐在你面前是，本届超自然神秘大赛冠军，相信我们有共同话题。”
康郁皮笑肉不笑。
……真想拿针把这男人嘴给缝上。
超自然神秘大赛，那可是他曾经做梦都想要摘得桂冠！
康郁深吸一口气，以正事为主：“今天聂队回来，向我问起郑柠事情。”
“应该是例行问话。”林云起：“不久前郑柠到我家来偷东西，正好被个讨饭看到了。”
康郁委实想不通林云起家里有什么事值得偷：“我记得郑柠家世还行。”
林云起点头，记忆中算是中上水平。
“也许是目不是抢劫，是伤人。”康郁撇撇嘴：“他这人表里不一，嫉妒心可不是一般重。”
“嫉妒？”
“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
因为下午还有训练，康郁也懒得凭臆测去说别人坏话：“总之，他这人野心不小，喜欢把我们当假想敌，不说了，我先回组里集训。”
群魔乱舞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在脑海里。
仿佛看出林云起在想什么，康郁再三强调不是精神康复训练。
“懂，”林云起敷衍应声，“你没病。”
“……”
不过康郁确实提了个警醒，林云起可从来不知道郑柠在嫉妒他们。
嫉妒什么呢？
自己是个孤儿，康郁大学时候埋头学习，也不算太合群。
下午聂言打过来一通电话，让林云起小心点：“郑柠和父母之前闹翻了，他们也不知道郑柠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工作。
“我知道，我会留意。”
聂言一向是干净利落风格，听出林云起声音里几分沉闷，到底多说了一句：“也不需要太担心，他落网时迟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