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大叔接着讲:“听人说,他还把狗肚子剥开,从胃里掏出披萨饼的残渣又给吃了,好在三片肉肠没嚼碎。”
“唉,所以,家里人就把他送到这里来住院了……啧啧啧。”阿奇大叔的嘴,笑的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布鲁斯的胃里正翻江倒海,接触这个案子以来,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鲜肉肠会让初次吃到的人惊艳的那种,回味无穷,只要实力允许很大概率会成为死忠粉,超新鲜的食材,才能做出超美味的肉肠。
这个肉肠绝对绝对是我们吃到的最好吃的肉肠,没有之一,你可以说我们没见识,大惊小怪好了。
但你一定要试一试,这个让人感动到口水乱冒的香肠,真的太龟儿子好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肉肠啊!
原来好的肉肠,真的可以让人念念不忘……
询问了不知道多少个吃过这种披萨上肉肠的人,几乎都是这套话,简直就是广告词一样那么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布鲁斯禁不住摇摇头,心里想,隔壁的“病人”,应该是按照马里思的方案,是隔离开来的其中一名受害者。
阿奇大叔已经萌生了倦意,布鲁斯也不方便继续打扰了,又安抚了阿奇大叔几句话便离开了。
他走出门外,房门还没有彻底关严,布鲁斯便听到阿奇大叔响亮的鼾声。
阿奇大叔是个好人,心无杂念,睡眠质量真是高。
布鲁斯默默地祝福,阿奇大叔一世平安,然后,给他关紧了房门……
本来打算离开医院的布鲁斯,眼角瞥到了阿奇大叔说的隔壁屋里“病人”的铁窗。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
布鲁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竟然悄悄地靠近了那间病房。
那间屋里关着灯,除了窗边在微弱的廊灯照耀下,能看到些许光亮之外……
屋子里,竟然漆黑一片,比旁边熄灯的几个房间显得要更加黑暗。
布鲁斯靠近装有铁栅栏的窗户,眯起眼睛往里面仔细瞧着,除了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一张阴森白皙的脸倒挂着出现在布鲁斯的面前,借着廊灯的光线,这张脸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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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泛着红光……两人的脸是这样的贴近,几乎只隔着一扇铁窗。
黑暗中的“病人”从棚顶上跳了下来,脸依然隔着窗户对着布鲁斯。
布鲁斯并没有害怕,只是纳闷这人,是怎么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屋内棚顶上的?
“为什么?为什么儿子不选择跟我?为什么?为什么儿子要选择跟着他妈?跟着那个坏女人呢?”
这个“病人”痛苦地向布鲁斯问着。
这种事情,布鲁斯并不太会劝慰,只能尽力而为:“也许,当妈妈的更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你放屁,那个坏女人怎么可能照顾好我的儿子,我要杀了那个坏女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抢回儿子。”
“病人”突然痛苦地咆哮着。
布鲁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布鲁斯回过头一看,看到屋内伸出两只手紧紧握住铁栅栏,巨大的“哐啷”一声响……
铁栅栏硬生生被他给拆了下来,接着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内跳了出来。
“病人”嚎叫着向另一侧跑去,赶来的护工与医生见到这一幕,谁也不敢玩命去追。
布鲁斯摸了摸腰间的枪套,随即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病人”从五楼疯狂地往楼下飞奔,布鲁斯一层又一层紧追不舍。
五楼。
四楼。
三楼。
二楼!
“咣当……”一声巨响!
布鲁斯追到二楼与一楼之间往下一看,由于楼梯湿滑,“病人”失足摔在一楼的走廊上,后脑勺撞在走廊的暖气片上,脑浆迸裂。
布鲁斯缓缓地走下楼梯,摸了下“病人”的颈动脉,没有跳动,确认已经死亡。
这时,布鲁斯侧过脸发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湿漉漉的身影。
马里思和一个高个儿男人布丁,两人远远地看到“病人”摔死的一幕,不住地叹息摇头。
布鲁斯正探过脸看向死者死不瞑目,好似要爆裂出来的眼球,他又看向暖气片上方,被血浆喷射得血淋淋的那扇窗户。
布鲁斯站起身,呆呆地看着满是血迹的窗玻璃……
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由血浆作为颜料,喷绘而成的一张画,这画中画的,是一张魔鬼的笑脸。
…………
黑色的特斯拉的车内,市精神疾病康复中心的停车场。
车窗外的雨仍然在下。
“你已经有人帮助你处理一些事情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布鲁斯从后视镜看向驾驶座位上的马里思。
“任务艰巨啊小子,分工不同而已,想要最大限度地减少犯罪嫌疑人,对社区居民们的影响,需要具有不同能力的人一起合作才行。”
“选中你,加入我们的重案大队,是看重你的刑侦能力与执行能力,还有为了破案而无限迸发出来的勇气。”马里思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的枪为什么在你那里?”
“你的枪,你在披萨饼店的时候,就让冒充伦道夫外甥的骗子给偷走了。”
不过那个家伙好像只对菜刀感兴趣,偷你的枪,应该是考虑到与你发生对立不至于处于劣势状态吧。”
“但是你那天转身就离开了,骗子便把枪,跟厨房的垃圾丢在了一起。”
“我趁他不注意,又给捡了出来了。”布丁接过话回答。
“那天你也在现场?”布鲁斯追问。
“我在观察披萨饼店的情况,刚好遇到你受伤昏迷,否则,你以为丢个小披萨饼给休休,引他离开的是谁呢?”布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