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老爸解释:“爸,单位在搞体制改革,在关键的时候,为了菲菲他妈,我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领导对我很有意见。
所以即便我不提出来,单位也一定会精减掉我,就算另行安置,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老爸有点担心地问我:“那你打算干什么?”
我又说服他:“趁我现在还年轻,重新开始还来得及,所以我决定去美国,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还有,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找好了,我会搬出去住的。”
老爸冷哼了一声:“行!反正你什么都辞了,也不在乎再多辞一个儿子的职。你现在就走,我这儿不收留流浪儿童。”
我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
灯火阑珊的街道。我一路走过来。我走上了一座人行天桥,来到桥的中央站定,眺望着远处。
…………
这时,花菲菲正在家里的卧室将被罩、床单、枕套一一撤下,一边撤一边唱起《情难枕》:“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会如此难枕当初何必太认真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相思不如回头………
如今何必怨离分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红尘任它凄凉谁能断了这情份除非把真心放在一世今生随缘聚散无怨无悔有几人……
娄玫瑰悄悄地来到妈妈的卧室门口,哀伤地看着这一切。花菲菲扬起一床崭新的床单,床单缓缓飘落而下。
…………
民政局的办公台上,放着两本结婚证和一本户口本,两张身份证和我的以及花菲菲的两寸免冠相片。
办公台的另一侧,面无表情的我,眼睛直直的盯着柜台上的证件,而坐在一旁的花菲菲则微仰着脖子茫然地虚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