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荞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在慌乱之中，她的手背重重地磕在了旁边的桌角上，一阵剧痛袭来，但她还是稳稳地将香水护在了手中。
只是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还是因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瞬间变得煞白。
少年见状，脸上满是自责与担忧。
“你没事吧？都怪我，这么不小心，香水没了就没了，我还可以再调，要是伤到你可怎么办？”说着，他急忙上前查看少女的伤势。
千荞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没事的，只是擦破了点皮。这香水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况且这可是你用心调出来的，若是就这么没了，那多可惜啊。”
孤儿院的出身，让她早已习惯了节省，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好好的香水就这么被糟蹋了。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对于少年意味着什么。
“你一天天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垃圾就只配丢入垃圾桶。”
父亲那日的辱骂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少年的眼眶瞬间泛起了一层雾气，那些被父亲否定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
他一直拼命地在调香的世界里寻找自我价值，却总是被最亲近的人狠狠打压。
千荞见他神情有异，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抱歉，我…”
少年急忙摆手，声音有些颤抖：“不，不怪你，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父亲，他从来都不认可我调香，总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事。”
听到此话，千荞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去的话居然勾起了对方不好的回忆。
其愧疚程度，是她半夜起来都会给自己一巴掌，再来一句“我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