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剑叶暗雪成名路比较辉煌,天资人,自十七岁参加论道会起,连冠近百年,为一所有年轻俊杰的阴影。而君长唯则有些大器晚成的意思……修炼百年声名不显,直到仙门隔三百年换一次镇守不死城的队伍时,此人才横空出世,一刀分海。
叶仓拜入太乙后,就曾问仇薄灯,为什么金错刀君长唯去不死城之前一直籍籍无名?是韬晦养光吗?
当时仇薄灯的表情格外古怪。
一副很想笑的样子。
未能从仇薄灯里得到答案,叶仓对这位传言的“太乙第一刀”更好奇。
初次见面,叶仓有些幻灭。
主要是这“太乙第一刀”,看起来实是太邋遢……麻衣边边角角破破烂烂,一个大酒葫芦不知道用少年,和仙风道骨的陶长老形成鲜的对比。
只能安慰自己: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小师祖啊,三千年颜掌门就是请太一剑出山的……”
君长唯已经从数万年前“天授玄铁,玄铁化剑,剑名太一”讲到三千年前颜如书掌门请剑出山,『逼』上空桑,滔滔不绝源源不断,里外一个意思:这是柄上上上剑啊,小师祖行行好,您千万爱惜点。
仇薄灯只觉得像有一千只苍蝇耳边嗡嗡嗡,不胜其扰间,就瞥见叶仓表情复杂地站里,顿时想到一个堵君长老嘴的法子。
清清嗓子,打断君长唯。
“君长老,这个是新入太乙的弟子叶仓,对您可谓是仰慕已久,您要不要给解『惑』,说说您当初为什么从不参加仙门论道会?”
叶仓这些天不忘仇薄灯的“教诲”,棺材脸小有所成,这时听如此说,脸上神『色』不变,但一双眼睛却马上亮起来。
“这……”
君长唯满肚子絮叨一下卡住。
仇薄灯粲然一笑,拍拍君长唯的肩膀,语重深长:“修剑的事,就拜托长老啦。”
“自然自然……”
君长唯无可奈何,哀叹积蓄不保。
仇薄灯兴兴收回手。
“左胖,”陆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对左月生开口,“既然来你们山海阁,你是不是该尽尽东道主的本分?”
左月生一拍胸膛:“还用说!”
陶容长老微微欠身:“仇长老,阁主及两位阁老已备下宴席恭迎,就听『潮』阁里。”
“哎哎哎!”陆净忙不迭地拉仇薄灯衣服,小声嘀咕,“仇大少爷,跟些老伙打交道意思啊,我们还是让左胖带路去玩就好。”说着,不忘拼命朝仇薄灯挤眉弄眼,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的确,”左月生加入咬耳朵的行列,“我爹人,平时最能装,来接风洗尘铁定要无聊就无聊。”
陶长老眼角微抽地听这几名世祖『逼』『逼』赖赖。
一阁之主亲自设宴恭迎,何等郑重?何等礼待?到这些小子口里都成什么样……传出去,会死八成修士吧?而且,少阁主,你这么抖亲爹的老底,阁主知道一定会打死你吧?
旁边的君长唯装作听到,完全有劝阻的意思。
——反正,只要小师祖把山海阁烧,太乙看来什么都不是事儿。
仇薄灯本来就不怎么想去什么接风宴,当下一拍即合。
除叶仓被仇薄灯丢给君长老,娄江还有事要处,连不渡和尚内的几名世祖勾肩搭背,毫无心负担地放左阁主等人的鸽子。
陶长老眼睁睁地看着们离去,一时无言。
……………………
海风令人心情舒畅。
漆吴山位于海,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座礁石岛,因岛上巨石,石立如壁如仞,远望如峰,才称为山。岛十分狭小,草木稀疏,无房无屋。天雪舟停落漆吴山上,只是为便于观看金乌载日。
真正的山海主阁稍南一点,漆吴山上设有海桥,连通主阁所的烛南城。
日落之后,仇薄灯白为什么山海主阁所的城,称为“烛南”。
霞光渐淡,天地晦暗时,海桥两侧栏杆顶上镶嵌着的月珠放出柔和的光,整条海桥就像两串平行的珠子缓『潮』上蜿蜒飘去。而更远处,海桥尽头,千万灯楼九座低缓连绵的海山上拔地而起,光照万里,如海面上同时升起九轮月。
烛南烛南,南之烛。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海山,而是九只玄武神兽,它们庞大如巨岛群山,漂浮沧溟之上,口衔铁索,微合双目。
陆净仰着脑袋,看着足有数百丈之的玄武神龟和它背上的华城,一句“好大的王八”差点脱口而出。
好有傻彻底,至少还知道玄武神龟随随便便一个吐息就能把吹到十万八千里外……
“好……好,”陆净悬崖勒马,“这怎么上去啊?”
左月生闻言,双手叉腰,打声又急又旋的呼哨,大喊一声:“老子回来!”
最前面的玄武慢腾腾地张开口,铁索哗哗啦啦落下,带下一个精致如小屋的贝壳篮。仇薄灯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小贝壳框,寻思着这难道就是修仙版电梯?
左月生跳上贝壳篮,朝们招手:“我们山海阁设阵法,入烛南只能走贝篮,上来吧。”
仇薄灯上巨贝,不出意料地发现这贝壳里还安一排的月珠当做照的灯……所以,有件事真的很神奇。
“左胖,”仇薄灯认真地问,“你爹是怎么养出你这个铁公鸡的?”
陆净和不渡和尚深有同地点头。
妈的,怪不得人人都说,山海阁的山是金山,山海阁的海是银海。以前跟左月生这小子混一起什么觉,真到山海阁,才猛然发现,俗诚不欺我也——山海阁简直就是富得流油好吗!
要论仙门武力,太乙当之无愧的第一。
但要论谁最有钱,哪怕把百氏也搭上,也妥妥还是山海阁啊!!!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懂不懂?”左月生毫不羞愧,“今天浪费一个铜板,天浪费一个铜板,天长地久,山海阁也是要败落的嘛。事故勿以钱少而不赚,勿以钱少而浪费。”
“呸!”
几个人一起啐。
左月生赶紧岔开:“你们想去哪?我带你们逛夜市怎么样?我山海可真是夜市灯如昼,四面八方的珍稀,还有你们绝对见的灯『潮』……诶嘿,烛轮你们看不看?”
“哎呀呀,”陆净一连串地咳嗽,正儿八经地打断,“胖子,我说你这就不对。都来你们山海阁,怎么能不带我们去最有名的地方。你这个东道主怎么当的。”
“啊?”左月生一愣,“山海宝市和灯『潮』最有名啊……难不成你想去武藏阁?也不是不行,就是里面除秘籍还是秘籍,什么玩的都有。”
“你个蠢货。”陆净恨铁不成钢,直拍大腿,“谁稀罕什么秘籍典藏,我是说溱楼!!!你们山海阁的溱楼可是天底下头一号的风花雪月之地,最最文雅的销金窟!”
“文雅你个屁,你大爷的就是想去逛青楼!”
左月生一想到溱楼酒食歌舞等等的价格,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差点想把先前打的包票直接吞下去。
陆净拿胳膊肘戳仇薄灯,正辞严地撺掇:“仇大少爷,你说说,我们可是一等一的纨绔,纨绔难道不就是该‘烈酒歌楼美娇娥’。”
“唔。”
仇薄灯瞥眼左月生心痛到扭曲的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