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信读完，男子也搁下手里的狼毫。
“边塞小族与神山有联系！此事细查。”
“主子放心，风冷带人去察探了。”
“狼口岭可有动静？”
他拿帕子轻拭手指，每一跟擦的极为认真仔细。
“前日，阔越国小王爷派人前往狼口岭，估计又是去买粮食。”
这事风言查的清楚，说的极为肯定。
“又是粮食……”
男子扔下帕子，背身掀起一张白布，盯着一副油画出神。
若是回鹰在此，定会发现，男子看的画就是他当时丢的那幅。
估计又会大骂一声孙子，冲上去一顿暴揍。
“可有查清，狼口岭为何突然出现粮食？背后又是个人指点？”
不怪男子这样想。
布和与吉林的底细，已经被他的人查的透彻，祖宗八辈儿都门清，两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退一步说，他们若真有这样的能力，早就种粮发家致富了，还用得着当土匪吗？
别说，还是从大成跑到蒙甘国的土匪。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可任他们怎么查探，也查不出狼口岭背后的高人。
因着这点，所以很多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点……”
这点真的很难查出，风言擦擦额头。
“主子恕罪，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查出。不过，好似和神山有些许关联，只是属下还不能确认。”
“可有线索？”
“没有线索，只是狼口岭的两位当家，每月必去石嘴山。而石嘴山离神山不远，有人曾见他出入神山，而且不止一次。”
又是神山！
而且还和两山头土匪有牵扯，这让人更加琢磨不透。
男子看着油画，眉头紧皱。
“神山……狼口岭……”
两个地名在他舌尖上跳跃，莫名让人心惊肉跳。
“看来，要走一趟……”
说完，男子轻轻盖上白布，生怕弄脏了油画。
“主子是要去神山，还是去狼口岭？属下尽早准备。”
“不急——”
是不急，有些事儿慢慢理才能理清楚。
“那——”
“节后再去。”
男子难得多说一句，让风言心里有了谱。
“节后再好不过，眼下大雪纷飞，行路实在不便，且寒气逼人，主子身子骨也受不得！”
风言关怀的话，没让男子觉得感动，而是隐约透着几分不快。
这点不快也是迁怒。
他想，要是身子好，他可以走更远，要找的人或许已经找到。
内心清楚，这是一种奢望。
心里的不满也被压下，终是没对风言发怒。
“你看着置办过节货物。”
他坐下看书，看也不看。从一旁木夹箱里抽出几张银票扔给风言。
“五百两就够，用不了如此多……”
风言拿起一张面额最小的银票，话说一半，被男子凉凉扫了一眼，他赶紧闭嘴，把几张银票都抓手里。
“属下明白，定会用心置办。”
说起这个，风言想起另外一回事儿，扫了男子几眼，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
“说——”
他犹豫不决间，被男子吐出的一个字打断。
冷裂生硬的一个字，让风言收敛心神，开始组织语言。
“属下在想，要不要准备节礼？”
这倒是个问题。
男子抬头望向窗外，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
“不必浪费。”
浪费？